瑤華宮內,庭院深深。
琉璃瓦,朱漆門,檀木作梁,美輪美奐。
謝令窈走進去后,就發現了滿地的碎瓷瓶。
風吹動著紗幔,模糊了視線,她輕蹙了下眉頭,有些心疼的道,“皇上又將臣妾的東西砸了。”
“令窈去了哪里?讓朕好找。”宣德帝眼底一片青色,見謝令窈來了,連忙迎了過來,“不砸些東西朕心里不暢快,回頭讓劉公公給你補上。”
“在皇上眼里,是不是臣妾就應該永遠留在瑤華宮,等著皇上來寵幸?”她抬眼,打量著面前的皇帝。
整個大鄴最尊貴的男人,依稀能分辨出年少時期的俊朗,可隨著這些年的重欲急色,也早就形容不再。
“朕不是這個意思,令窈,你別生氣。”宣德帝說著,很急切的解釋。
“青鎖,去將熏香點了,皇上愛聞。”謝令窈沒理會他的話,轉而朝著青鎖吩咐下去。
宣德帝面露滿意的神色,他抬手搭在謝令窈的肩膀上,“令窈,朕就知道你最是貼心。”
倏而,他又看到了謝令窈身上的披風。
“令窈,這個披風……”
“臣妾晚上睡不著,在園子里逛了逛,恰好遇見了掌印。”謝令窈解釋道,又將披風解了下來,遞給了一側的宮人。
“原來是掌印的披風啊!怪不得我覺得眼熟。”皇上聞言,點了點頭。
隨即,他就將謝令窈拉上了軟塌,按著她坐了下來。
謝令窈的心頭一緊。
宣德帝自己上了榻躺在了謝令窈的腿上,閉上了雙眸。
“令窈,在你這里朕總會覺得安心,快幫朕揉一揉腦袋,朕這幾天都快被那班大臣煩死了。”
謝令窈伸出手,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宣德帝的脖子。
若是她在這里動手,那……
細白的手指慢慢的蜷起,她悄悄攥起了拳,眼眶也微微的泛著紅。
“令窈,你在想什么?”宣德帝睜開眼眸,謝令窈已經將手摁在了他的腦袋上,輕輕的揉著。
她眉眼含笑,說話的語氣卻很平淡,“皇上,若是有煩心事的話,不煩多跟掌印說說。”
“嗯,朕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掌印為何非要搬出宮中。”宣德帝說著,也頗為煩惱。
“掌印除了掌管宮中事宜,還有緝事廠之事,想必是在宮中多有不便。”謝令窈眼睫顫了顫,輕聲的道。
“上回太傅想要朕再成立一個西緝事廠,令窈覺得如何?”宣德帝享受著柔荑的按摩,心緒漸漸的放松了下來。
“朝中之事臣妾不敢妄言。”謝令窈說道,眉心輕皺了起來,“只是現今的東緝事廠是掌印管轄,若是再添一個西緝事廠,朝中又有何人能夠擔此重任?”
“愛妃所言極是。”宣德帝立馬應和道。
“皇上若是為難,不如交給掌印處理。”
“好,就這么辦。”宣德帝開懷的笑了。
“臣妾繼續給皇上揉揉。”謝令窈聞言,不再糾纏此事,而是專心致志的替宣德帝揉著腦袋。
謝府別院。
江皎在里面找了半晌,才在謝逾的臥室里發現了大白。
大白正窩在羅漢床上,舒服的半闔著一雙鴛鴦眼。
見到她來,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你個小沒良心了,忘記是誰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了嗎?”江皎罵道,卻還是忍不住在大白身上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