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一雙琉璃般粲然的眸子一瞬間紅了,帶著些分明的失望,就這么直直的盯著江易鴻。
她未回話,可那眼神看的江易鴻不由的又煩躁了幾分。
白芷和靈溪自是相視了一眼,兩人動了動唇瓣,想要開腔說些什么,不過卻被江皎捏了捏手臂阻止了下來。
“倘若往后沒有什么要事,不必總是出門。”江易鴻丟下這句話就要帶著小廝離開。
“父親。”江皎突然叫住了他。
垂下著眼眸,她再掀起之后眼里充斥著盈盈的水光。
那份哀怨和失落過于的明顯,卻又因著她嘴角的笑意更滲人了幾分。
“前些日子我和父親說過,今日乃是娘親的忌日。”
江易鴻愕然。
早膳過后,只聽馮氏提了一嘴,說江皎近日來總是無故出門,這對于永寧侯府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會顯得家風不嚴謹。
江易鴻要去上衙,恰好看到了江皎,就想起了這茬。
只是他沒有想到,她今日出門竟然是為了秦氏的忌日。
想到秦氏,江易鴻的面色暗下了一些。
腦海中浮現了秦氏的模樣,低眉頷首間總有幾分如水般的溫柔,可對著他的時候,臉上抹不去那股愁緒。
“父親公務繁忙,想來是不記得了。”江皎又說道,神色逐漸恢復了淡然。
“為父……”
“女兒今日祭拜完娘親,一定會早早的回府,父親且放心吧!”江皎說完,就讓靈溪放下了車簾。
馬車緩緩的行駛了起來,江易鴻楞在原地,半天沒有動。
車內,白芷和靈溪不知道該怎么出口安慰江皎,所以兩個人都顯得很無措。
江皎微微笑著,似是沒有將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反倒安慰起了兩個丫鬟。
“你們倆也不用擔心,我沒事。”
靈溪忙說,“小姐,您若是難受就哭出來吧,憋久了的話會很傷身子的。”
“是啊小姐,您不能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白芷見江皎臉上還帶著笑,只覺得越發心疼了起來。
“我早就沒有期待了。”
因為沒有期待,所以壓根不會有任何的失望,更加不會產生難受的情緒。
關于她剛剛對江易鴻的表現都只是做戲罷了。
不過因著今日江易鴻的出現,也讓她瞬間警惕了起來。
“白芷,近日府上可有什么事情發生?”江皎略一思索,立刻問道。
白芷搖了搖頭,“錦衣和采衣一直有關注府內的動靜,也經常和那些丫鬟婆子嘮嗑,但都沒有探聽到什么。”
“馮氏怎么可能輕易放過我?”江皎喃喃的道。
不等兩個丫鬟說些什么,她瞇起眸子,又道,“看來是時候動用春桃這顆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