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平時不愛好理會國事,但是對于寵愛妃子的要求俱是有求必應。
馮昭儀這話一出口,他便饒有興致的問道,“哦,愛妃看中了哪家的小姐?”
他伸手,在馮昭儀的鼻子上捏了捏,“快與朕說一說。”
“皇上,臣妾覺得……”
江皎本等著馮昭儀請求宣德帝賜婚,卻見一人猶如閑庭散步般的走了過來。
“馮昭儀果然好大的膽子。”他輕啟著薄唇,輕而易舉的截斷了馮昭儀的話,出口的嗓音帶著一些涼透心底的冷。
宣德帝不知發生了什么,怔怔的望著他,“掌印。”
宴席之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等待著謝逾的下文,尤其是馮家。
馮昭儀攥緊著手指,笑容漸漸的散去。
她神情略帶著慌張,被謝逾盯上的人,能得什么好?
可她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過謝逾。
“皇上,微臣接到人舉報,說馮昭儀在后宮之中行巫蠱之術,陷害瑤妃娘娘,令其滑胎。”
“有這種事?”宣德帝一聽,連忙起身,將馮昭儀扔下了座位。
“皇上,臣妾沒有,巫蠱乃是宮中大忌,臣妾怎么可能明知故犯?”馮昭儀跪在地上,連連解釋道。
謝逾微瞥著眼眸,讓身側的趙貫端了東西上去。
“皇上,這是在馮昭儀的宮殿內發現的。”趙貫弓著腰,將東西盛了上去,盤子里赫然是一個扎滿了針的巫蠱娃娃。
“另外,馮昭儀宮中的婢女也招認了,確實是馮昭儀有意陷害瑤妃娘娘。”
馮昭儀拼命的搖頭,臉上是肆意的淚水,哀嚎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臣妾。”
“昭儀娘娘的意思,是本座栽贓陷害了?”謝逾垂眸望著她,漆色的眸子里比剛剛更加的沉和冷,猶如三寒天里的霜雪,叫人不自覺的發顫。
馮昭儀打從心底里的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是的掌印,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回答道,一雙眼眸里帶著驚恐和懼色。
“皇上,宮中豈能容下如此惡婦,請皇上下令,將這惡婦凌遲處死。”謝逾的眸中毫不掩飾自己的張狂,他看馮昭儀就如同螻蟻一般。
他繼續輕飄飄的道,“否則,倘若有一天她想用這招對付皇上,那咱們大鄴……”
余下的話謝逾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然很明顯。
他是想要將她的罪名擴大。
宣德帝豈會容許有人對他圖謀不軌,這么一個惡毒的人日日睡在他枕邊,他心里也瘆得慌。
馮昭儀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而后她連忙朝著宣德帝爬了過去,“皇上。”
她攀上了他的腿腳,卻一下子被掀翻。
哪怕再寵愛馮昭儀,宣德帝都不會拿自己的安危做賭注。
馮昭儀只能再次爬了過去,額頭觸及地面發出砰砰的聲響,她哭著道,“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就是給臣妾一百個膽子臣妾也不敢吶!臣妾……”
巫蠱之術乃是宮中禁忌,輕則斬首示眾,重則株連九族,尋常人又怎么敢犯?
“大膽馮氏,竟然敢在宮中行巫蠱之術,來人吶!將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馮氏帶下去,壓入死牢。”
蘇皇后此刻逮著了機會,壓根不給馮昭儀繼續辯說的機會,直接喊了侍衛過來。
馮昭儀被架住。
底下的一干臣子和家眷皆是面面相覷。
馮昭儀的娘親錢氏見自己的女兒落入這樣的境地,哭著就要上前,卻被馮飛鷹攔了下來。
“老爺。”錢氏淚水漣漣的望著馮飛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