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揚唇笑了起來,“三姐姐,難道我這話說的不對嗎?五妹妹倘若不從現在開始慎言,以后在別的場合說出這番話來,連累的可是咱們整個永寧侯府。”
江瑤自知江皎這些話在理,因此也不說什么了。
恰好馬車也到了永寧侯府的門口。
江皎從馬車上下來,臨去前望了一眼馬車里面。
“三姐姐和五妹妹相信因果和輪回報應嗎?”她頗為淺淡的道,琥珀色的眸子里卻帶著一些深沉,“對了,三姐姐和五妹妹知道當時馮表姐要跟皇上說賜婚的事情,說不準那就是她的催命符呢!”
江瑤和江玥同時愣住了。
江皎施施然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著太晚,她怕打擾到許老夫人,便沒有過去了。
陶然居內,紅參和白芷皆沒有睡,就等著江皎回來告知情況。
靈溪今天被嚇得不輕,到現在臉色還是發白。
紅參和白芷看她這種情況,以為是江皎的婚事不順,最終還是被宣德帝賜婚了。
因此她們也沒有問出口,只替江皎打來熱水,伺候著她沐浴。
“你們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繳干了頭發之后,江皎就朝著丫鬟們說道。
幾個丫鬟對視一眼,而后退了下去。
屋內,紅參和白芷拉著靈溪,才敢開口問道,“靈溪,小姐是不是一定要嫁給馮表公子了?”
兩人的神情有些哀傷。
靈溪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
“小姐沒有被賜婚。”靈溪咽了咽喉嚨,眼眸中有些懼怕的神色。
她認識那個在大殿上就能輕易要了人性命的男子,那日城外求救,他的眼神便是那般的凜冽。
馮府。
“老爺,你怎么能,怎么能親手殺了珍兒?那可是我們的孩子啊!”錢氏此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一只手拉著馮飛鷹,另一只手捶著自己的胸口。
親眼見到自己的女兒死在自己的面前,換成是誰都會遭遇打擊。
馮飛鷹有些厭煩,甩開了她的手,“不殺了她,你要我怎么辦?讓我們整個馮家怎么辦?”
“老爺,您就只想著自己,想著……”
“至少我殺了她,她就不用承受凌遲之刑了。”馮飛鷹截斷了錢氏的話,吩咐丫鬟婆子趕緊將錢氏帶下去,跟著過來的馮氏也趕緊陪著錢氏走了。
“珍兒她肯定是冤枉的啊老爺……”錢氏還在不斷的喊著,不過聲音也越來越遠。
“舅兄。”江易鴻這時才開口喊道。
馮飛鷹面色頹疲,雙手背在身后,“珍兒不知道為什么得罪了謝逾,惹得這閹狗竟下如此狠手。”
“舅兄,謝逾可不是好惹的。”江易鴻提醒道,想起謝逾便覺得頭皮發麻。
宣德帝對他太過信重,僅僅憑借他的三言兩語便能定下一個人的死罪。
有這份尊榮在,整個大鄴誰還敢惹他?
最重要的是,謝逾這個人本身就沒什么感情,不過誰又能指望地獄惡鬼有感情呢?
“我知道,但如今看來只有珍兒一個人被謝逾惡了,否則他大抵不會放過我們馮家。”馮飛鷹有這番猜測皆源于之前謝逾的所作所為,在他手下的人命不少,他若是真的對馮家有恨,也不必留下他一家老小的命。
“那舅兄有何打算?”
“太后娘娘不日便可回宮了。”馮飛鷹眼里閃爍著幾縷精光,他當年救駕有功,太后應當不會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