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實在是握不準謝逾的心思。
這話也不好回答!
明明上回過來還很體貼的送了她聘禮,怎么今天晚上又變得奇怪了起來?
這是后悔與她定下婚約了?
思及回答得不好的后果,江皎默默的咽了把辛酸淚。
心思百轉千回,她不得不繼續奉承道,“督主大人,我真真是心甘情愿的,比起和馮坤鵬那樣的人在一起,我情愿做您的對食。”
大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掌權人物,她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再說,謝逾一個不能人道的太監,也不必擔心他在外面有什么鶯鶯燕燕,這么一想怎么都是她賺了好嘛!
謝逾的視線往下一瞥,只見小姑娘的面容一片真摯,特別是那雙眼,帶著平日里的都不曾有的樸拙,竟叫人一時有些晃眼。
就這么盯著她看了一會,謝逾才輕飄飄的松開了江皎的細腰,往后退了一步。
她應當沒有騙自己。
江皎距離謝逾遠了些,鼻尖好聞的味道稍許的淡了,但見他修眉鳳目,一身肅殺之氣,仍舊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樣。
“本座今日過來只是想要提醒你,無事的話就不要再翻墻去別院了。”謝逾挪開著視線,淡而薄的眼神如煙霧一般朦朧而模糊,似是并未聚焦到某一點上。
“督主大人這是厭棄我了嗎?”江皎立馬問道,手指頭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她揚起著臉,那雙眼眸怯生生的,狀如初生的小鹿,好不可憐。
謝逾有些疑惑,凝神看了她半晌,露出一抹沉思的神色。
燭火照亮著他的五官,原就生的翩翩,這般看過去更顯得儀范卓絕,尤其是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是古井碧波里的一抹艷色,叫人輕易就能被吸引了進去。
江皎看的不由的有些癡,但她的眼睛依舊很亮。
謝逾在她的目光之下第一次覺得不自在。
撇過頭去,他整個人也稍許的側了下身子,緊接著道,“這幾日我要出城,不會來別院,所以你也不要過來了。”
“你要出城,去哪里,去幾日?”江皎連忙問道,一下子垮了臉,似是因為他的話陷入了某種悲傷的情緒里。
她的一切變化都那么的快,叫謝逾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氣運值大戶要離開,她不得多蹭一蹭好感度和氣運值嗎?
江皎上前了兩步,再次拉住了謝逾的袖子,故作體貼的道,“督主大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行事,我等你回來。”
謝逾從未嘗試過被人這樣在意的感覺,只覺得胸腔里的那處似是被什么東西填滿了一樣。
我等你回來。
這句話,叫他一直平靜的心臟漸起波瀾。
謝逾眸光漸深,冷峻挺拔的身姿久久沒有動彈,只是眼神又落在她牽住袖口的柔荑上。
薄唇微不可覺的動了動,唇形不難分辨,最后只發出了一個音節。
“嗯。”
江皎剎時綻放著燦爛的微笑,比平日里更加的明艷,似是有一種別樣的光芒散出。
謝逾在原地立了一會,隨即直接轉身離開了。
玄黑的衣擺落在窗臺之上,消失不見。
一陣晚風吹來,吹的江皎不由清醒。
她原本脈脈的眼神也在瞬間轉換成了尋常。
人走了,她的戲也該散場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有些面紅耳赤的感覺。
后遺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