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于江皎的及笄禮,許老夫人很清楚馮氏不會真心實意的操辦。
就算不在明面上使絆子,估計背地里也會耍些小手段,因此她就主動的將及笄禮的事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馮氏借著這個機會,故意克扣了所需銀兩用度,想要逼著許老夫人縮小江皎的及笄禮規模。
當初江瑤的及笄禮,她可很是讓江瑤風光了一把,再加上有汝陽長公主撐足了場面,是整個上京閨秀里的頭一份。
倘若此番叫江皎的及笄禮超過了江瑤,那她以后還怎么在那群貴夫人面前長臉?
江皎知道后,便決定還是將及笄禮從簡,她不想許老夫人為了她花費太多,可許老夫人不答應。
“馮氏把著庫房的鑰匙不放,總管不到我的身上來,大不了就從我的私庫里出。”許老夫人堅定的道,只讓江皎不用在意那么多。
“祖母這銀兩不出了,往后也不能帶進棺材里啊!不還是要留給你們。”許老夫人自己的嫁妝本應該留給江宜蘭,可對方去的早,便留了下來,往后她也是想要留給江皎的。
“皎兒先謝過祖母。”江皎無法說出自己的感動,因為許老夫人真的待她比親生孫女還要好。
雖然按照古代的規矩,她儼然是許老夫人的親孫女,但是她自己很清楚,她和許老夫人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能得到許老夫人這般的對待,讓江皎覺得很溫暖,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難熬了。
很快,便到了臘月初十,江皎的生辰便是這一日。
一早,江皎便被許老夫人安排著進行了沐浴更衣。
“舅母和表哥們還沒有到嗎?”沐浴的時候,江皎緊張的問道。
這個時節本身就是凜冽的寒冬,從北疆往上京趕,路上也必定難走的很。
可舅母和三個表哥于半個月前就已經出發了,早就該到了才對,卻至今都沒有消息。
“小姐,已經讓碧衣去外門等著了,要是有消息,一定第一個來報于小姐知曉。”
“嗯。”
江皎揪著手指頭,只希望他們能在及笄禮舉行之前趕到。
沐浴完,江皎需要換上采衣采履,安坐在東房內等候。
“老夫人,舅夫人那邊還沒有到,侯爺的意思是要不要給四小姐換一名正賓?”
江皎的及笄禮邀請了上京一干官宦書香人家的女眷,因著她在閨學里的人緣不錯,得知她要舉辦及笄禮,便都自告奮勇的來參加了。
孟初微吵著要當贊者,江皎便同意了下來,而有司則請了寧言歡。最重要的正賓人選,需要有德才的女性長輩,許老夫人本身的意思是想要請西河郡主,而江皎則留給了她的舅母歐氏。
可如今歐氏還沒有來,眼看著及笄禮就要開始了。
“再等一等吧!”許老夫人知曉江皎的意思。
歐氏大老遠從北疆趕過來,無非就是想要參加江皎的及笄禮,否則他們大可過完了年才回來。
江皎想讓歐氏當自己的正賓,亦是給她的回報和感激。
城門外,一行人策馬進來。
為首的女人望著年紀不到四十,她騎在馬背上,眼神凜冽,猶帶著風霜雨雪的感覺。
歐氏抽著馬鞭,加快著速度往永寧侯府趕去,身后則跟著七八騎,有男有女,面色皆帶著北面的豪邁和硬朗。
城墻之上,一身錦袍的男人微微的瞇著眼,望向著這一群人,情緒不甚分明。
“督主,歐氏一行從北疆趕來,在上京街頭縱馬,是否……”身后跟著的錦衣衛問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謝逾揮手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