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命令,放了他。”他的聲音一下子低了好幾度,低低沉沉的,冷漠的氣息撲面而來。
江皎詫異的望著他,沒想到謝逾真的選擇不追究了。
原本還哭喪著的小臉一下子便欣喜了起來,江皎高興的道,“真的嗎?你真的答應放了十五?”
疾影奉了命令前去,眼看著疾影走進去,江皎才放下了心。
謝逾抬腳要離開,可衣擺仍舊被小姑娘緊緊的攥在手心里。
他回頭,眼眸淡漠無比,旋即開腔問道,“做什么?”
“我腿軟了,走不了。”江皎和謝逾的視線對上,不閃不躲。
謝逾面色不變,可原本的冷漠在這一刻收斂了很多,只是有些不動聲色的關切在里面,恐怕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你不怕我了嗎?”原以為將她帶過來昭獄會嚇得她再也不敢接近自己,可謝逾沒有想到,她還會主動的拉著他。
“你不是說最可怕的是人心嗎?”江皎說著,面容上沒有流露出一絲對他害怕的情緒。
剛剛在昭獄的那一番,并不是江皎不害怕謝逾,只是她很清楚自己沒有危險。
緊貼著心口的玉墜帶著暖意,并不灼熱,證明謝逾不會對她怎么樣。
這才是她肆無忌憚的原因。
謝逾俊美的輪廓有些滯住了,臉色在明暗交錯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的晦暗和復雜。
他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思緒混亂。
最可怕的是人心,可她卻覺得自己不可怕,是覺得他的心是好的嗎?
彎下腰,他不再遲疑,直接將小姑娘抱了起來。
她很輕,可那輕飄飄的力量,卻仿佛沉重的壓在了他的心頭。
怎么就越陷越深了呢?
將江皎送回了永寧侯府之后,謝逾沒有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要離開。
江皎坐在床上,朝著他的背影問道,“我明日會看見十五的,對嗎?”
“嗯。”音節仿佛從喉結深處蹦出,但好在并未染上厲色。
謝逾走后,江皎才卸下了全身的氣力。
和謝逾對抗,原本就是一件極其需要勇氣的事情,她感覺自己像是從深淵里游過了一輪。
好在,謝逾最終還是沒有同她計較。
江皎從脖子里扯出了玉墜,她的氣運值已經攢到一半了,可上面的大部分都是淺綠色。
由淺綠色轉變為深綠色,再到血紅色,她還得攢多久啊?
不由的有些氣惱,正當她唉聲嘆氣的時候,玉墜里突然又多出了兩根粗粗的線條。
“漲了,又漲了。”她驚喜的道,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后就撞上了床梁。
江皎疼的齜牙咧嘴,可仍舊抵擋不住心中的喜悅。
謝逾今晚又給她漲了一波氣運值,看來她在他身邊待著是很有成果的。
不過江皎仍舊覺得很奇怪,她能清楚的知道許老夫人、江易鴻以及江楓等人是憑借什么給她漲氣運值,卻始終摸不透謝逾。
總在她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并不多好,謝逾不太待見自己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會給她漲一波氣運值。
太奇怪了!
江皎躺了下來,閉上了雙眼,“不管了,只要玉墜里能積攢到氣運值就好,管他是為什么才給我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