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冷冷的瞧著那兩人,但到底不好在這里發作。
江易鴻端著個父親的架子,殷切的說了兩句教誨的話,大抵是讓江楓別因為取得了一點小成績就得意忘形,要繼續保持下去。
除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儒林苑編修外,其他諸進士再參加朝考,按擅長類目分別為庶吉士或者各部門主事一類的官職。
江易鴻此番是想要江楓能進翰林院內,因各朝各代都有非翰林不得入閣的說法。
侯府一派喜氣洋洋,江皎卻還掛心著秦疏詞的事情。
這位三表哥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而萎靡不振,雖然也是進士出身,但到底頭和尾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的。
不行,她得找個機會去秦府看一看。
另一側,謝府別院。
謝逾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眼眸微抬,神色如常道,“維玉怎么說?”
“小公子還在生氣,他說今年的考題他都會,如果他來參加定然不會比那蘇沐差。”秦顯允轉達著那邊傳來的消息,回答道。
“哦,他已經看了蘇沐的文章了?”謝逾饒有興致的問道,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
“小公子將這次謄抄的前二十名的文章都看過了,自問自己與前三甲的水平相差無幾。”
謝逾掀起著視線,繼續悠悠閑閑的道,“蘇沐能得了狀元是因為他殿試的表現。”
蘇沐的文章算不上寫的極好,但他殿試當天的表現卻是令一眾大臣都心服口服,這才拿下了頭名。
“與小公子說了。”秦顯允仍舊低著頭,有些躊躇的道,“可小公子說,他殿試上也未必有他差。”
“那是他沒有看到秦疏詞的文章,那才是真正的驚才絕艷。”謝逾這回才冷下了聲音,漆色的眸底有些發暗,“你親自去告訴他,倘若他哪日能寫出超過秦疏詞的文章,我就許他來上京城。”
謝逾的臉色恢復了寡淡,瞇了瞇眸子,內斂的溫和和矜貴變得戾氣逼人了起來。
半晌,他又道,“偏把自己的那點文采當一回事,卻不知天高地厚。”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
出了門后,秦顯允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
他搖著頭,嘆息道,“看來小公子想來上京是無望了,先是答不上主子的題,又要跟秦疏詞比文采。”
走廊上,霧緒倒掛在上面,朝著秦顯允問道,“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秦顯允嚇了一跳,拍著自己的胸脯道,“你想嚇死我嗎?”
“沒有。”霧緒翻身下來,“主子要你去哪里?”
“陳郡。”秦顯允說著,一甩衣袖就離開了。
臨晚,江皎就去了謝逾那。
沒等她說明來意,謝逾就已經猜到了。
“是為你那三表哥的事情嗎?”
“督主大人真是好生聰明,若是您去參加春闈,定能拔的頭甲。”江皎連忙夸贊道,小臉上笑顏如花。
這奉承的話于謝逾而言根本不在意,但沒由來的心情便好了一些。
“秦疏詞的文章確實寫的很好,可他的殿試卻一言難盡的很。”
“三表哥的殿試結果差強人意嗎?”這倒是讓江皎有些意外。
“秦家已然占據了北面的軍權,若是在朝堂上還有個驚才絕艷的狀元郎,你覺得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