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秦疏詞讓她去北疆的事情,江皎一時拿不定主意,她正準備翻墻去隔壁院落,窗柩就動了。
一身玄衣的男人姿勢靈活且自然的越窗而入,如入無人之地。
江皎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這里就成了他第二個家一樣。
“督主大人,你來了。”江皎沒有愣神很久,直接朝著他走過去。
聽到她這個稱呼,謝逾的眉頭皺了皺,不過也沒有糾正。
“我剛想去找你呢!”江皎又道,臉上兀自淺笑。
“找本座做什么?”謝逾問道,瞇了瞇眼眸注視著面前的小姑娘,吐出的話語顯得有些淡漠。
“你今日是不是不高興?”江皎見他眼底眉梢似是釀出了隱晦的暗色調,且聲線過于的冷,像是不太高興的模樣。
謝逾面無表情,薄唇緊抿著。
他能高興嗎?
得知秦疏詞想要將江皎拐去北疆,他能高興起來才怪。
謝逾自然知曉秦疏詞的意圖了,不過是知道了他想要來永寧侯府提親,想要趁機拆散他們。
在北疆的地界上,可都是秦善封說了算。
倘若他要替江皎定下一門婚事,大抵也沒有人可以阻攔。
“謝逾,你怎么了?”半天沒有得到謝逾的回應,江皎也有些緊張。
修長筆挺的男人立在她面前,那雙黑色的眼眸就這么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深邃,如同探不到底的黑洞,也令人心悸。
明明前兩日還好好的,他嘴角一直掛著笑意,跟她說話都是溫聲軟語的模樣,怎得今日就給她臉色看了?
難不成因為她不日就能嫁給他了,所以也用不著在她面前裝模作樣?
果然,男人的本性都是如此。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是心頭的白月光,是胸上的朱砂痣,一旦要到手了,就可以棄之如敝履。
江皎這么想著,心口也悶了一口氣。
她回到凳子上坐下,賭氣一般的道,“若是沒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謝逾哪里知道短短幾個瞬息的時間,她的腦子里就轉過了這么多念頭,若是知曉了,怕是要哭笑不得了。
不過他此刻,也在想著秦疏詞想要江皎去北疆的事情。
江皎蹙了蹙眉頭,見他半天沒動,忍不住又開口道,“你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走。”
謝逾置若罔聞,非但沒有出去,反而慢慢的走近著她。
他俯身,牽了牽唇角,看上去氣息溫淺,卻暗含著一絲沉冷,“你要去北疆了?”
“你,你怎么知道?”江皎咬住唇,心里止不住的慌張。
雖然她也想問過他的意見再說,可實際上,心早就偏向去北疆了。
她想去北疆看看,想去參加秦疏風和楚紅玉的婚禮,想跟見一見外祖父和舅舅……可若是去了北疆,勢必要和謝逾分開一段時日。
倒不是為了氣運值,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早已經對眼前的男人無法自拔的動了情。
不過慌張的情緒轉瞬即逝,她望著男人眸色里濃的像是潑墨的色彩,不由的問道,“謝逾,你到底在我身邊放了多少耳目?”
秦疏詞來找她這事發生在上午,她也沒有跟別人提起過,再者秦疏詞也不是那種多嘴多舌的人,謝逾是怎么知道的?
“昭昭,沒有什么事情可以瞞的過我。”謝逾道,凜冽的眸色仿佛失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