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瞬息的時間,謝長留連鞋面都沒有沾到一滴水。
“長留大人,您這是……”跟在他身后的護衛問道。
謝長留沒有理會,打開了河燈,拿出了里面的紙條。
兩行娟秀的簪花小楷,寫著兩句詩詞,“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他快速的看完了,眉眼都未動分毫,便重新將紙條合上,遞給著一側的護衛,“將這個送去給主子。”
“送去給主子?”護衛以為自己聽錯了,在對視上謝長留不容拒絕的視線后,點頭應下,“是。”
這邊,秦疏詞和謝維玉的比試也結束了。
江皎走過去,就見到小少年滿臉通紅,原有的傲氣已然被磨平了一些。
他顯得有些沮喪,垂著頭,悶悶不樂的。
不知道為何,看到他如此,江皎就有些許的不忍。
“怎么了?你不高興嗎?我三表哥不是已經同你比試了。”江皎溫溫柔柔的問道,表情如同沐浴在春風之中,柔軟而和煦。
謝維玉抬起頭,一雙漆黑的鳳眸里思緒翻涌。
“我輸了。”三個字,他說的很沉。
少年身上的氣息陡然變了,有那么一瞬間,江皎又想起了謝逾。
只要想起他,她就不想讓小少年難受。
“只是輸了而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啊!”江皎寬慰道,揚起著唇沖著他笑道,“再說了,我三表哥比你年長許多,贏了你也很正常。”
謝維玉胸口騰出一股挫敗感。
輸給了秦疏詞,代表著他就不能去上京了。
“姐姐,你不懂。”他眸底隱藏著一絲晦澀,這對于他而言很重要。
“我懂啊!”江皎低垂著眼眸,彌漫的笑意如同盛開在夜間的煙火,絢麗多姿,“但你要知道,我三表哥能有如今的成就除卻他本身的努力之外,人生閱歷和經驗也很重要。”
“維玉,愿賭服輸,你小叔叔不是教過你。”謝長留緩步走來,溫涼的臉龐滲出一絲漠然,仿佛看見謝維玉輸了,他一點也不在意,“你一向性子驕傲自滿,現下總該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謝維玉咬著唇,眼睛驀地就紅了一圈,而后他轉身就往外跑去。
“弟弟,你去哪里啊?”
江皎惡狠狠的瞪了謝長留一眼,這人怎么能這么不近人情,自家侄兒心情不好,也不跟著勸說幾句,還在那里說什么風涼話。
謝長留接收到江皎的視線,微楞了一下,隨后也不甚在意。
“秦公子,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我們不便打擾了。”謝長留拱手,隨后就帶著人去追謝維玉了。
江皎看著謝維玉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
“皎兒,怎么了?”秦疏詞見她臉上染上了些許愁緒,出聲問道。
“沒事,只是覺得這位小公子還挺率真的。”江皎回答道。
除了外貌跟謝逾有幾分相似外,其余完全不同,謝逾奸佞的設定注定他不能太過單純,才不會像這個小少年一樣,毫無城府。
“此子,未來必有一番大作為。”
江皎扭過頭,看向著秦疏詞,就見他眼底有些贊賞的神色。
秦疏詞繼續道,“教他的老師應當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