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愈發的凝重起來,透著幾分極端的陰沉,“軍中,有細作。”
“三表哥何出此言,那外祖父他們不是很危險嗎?”
“這張圖看似是山水風景,實則畫的是邊關布防。”秦疏詞的手心出了一些汗漬,心驚不已,“除卻在邊關的將領,慕風一個百戲班的班主根本不可能知道那里的布局,是有人告訴了他。”
“三表哥,那我們是不是要趕緊通知外祖父他們?”
“嗯。”秦疏詞點了點頭。
倘若軍中真的出了細作,那邊關五萬士兵又怎么可能抵擋的了北疆三族的十萬大軍?
怪道北疆三族一直在夜間偷襲,原是他們早就知道了布防圖。
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亦或者混淆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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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們已經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疾影看著馬背上高大清雋的身影,提醒道。
謝逾看了一下四周,面容持續冷峻,但聞言點了點頭,“原地休息。”
數十人翻身下馬,而后在此處生了一把火。
“北疆腹地可真夠冷的。”
“越靠近白山山脈只會越來越冷,咱們還得從后方繞過去呢!”
疾影打來了干凈的水,將水囊遞給了謝逾,“主子。”
“距離臨平關還有多遠?”謝逾仰頭喝了一口,那突出的喉結上下竄動著,帶出一絲薄透了的性感。
他開腔問道,凝視著夜色的眼幽深,宛如古井深潭。
“大約還有兩日便可到達。”疾影回答道。
按照他們的速度計算,也快了。
“嗯。”謝逾整個人的氣息清冷逼人,頭頂上方的月光灑下,耀在他身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銀白的光。
他垂下著眼眸,視線落在腰間的貓毛氈上。
原本純白的顏色,帶上了一絲猩紅,也增添了幾分肅殺的氣息,這是上次他受傷后流下來的血,染了上去。
他洗過很多次,都沒能洗干凈。
“主子,秦老將軍說會有人和我們匯合,可不知道那有多少人,萬一……”
“沒有萬一。”謝逾淡靜的道,菲薄的唇緩緩的勾起,“無論他給了我多少人,我都要直取北疆王城。”
“是。”疾影見自家主子這么確定,便不再說些什么。
“去休息吧!”
“主子您……”
疾影的話沒有說完,對視上謝逾的眼神,便退了下去。
月色蒼茫,風吹起黃沙,獨自坐在一旁的男人手指把玩著一柄木劍,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已經很久遠了。
木劍的劍身斷了一塊,也有些許的裂痕,滿目瘡痍。
謝逾來回的撫摸著木劍,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劃過的笑意越發的嘲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