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他,不要趕他走!不要丟下他一個人……
可最終,那三尺白綾懸掛在正堂的房梁之上,她踩上了梨花木凳,緩緩的道,“夫君,綰綰來陪你了,可好?”
“娘親!”
梨花木凳被踢開,那懸掛著的身影在半空之中,刺痛了他的眼,也成為了他記憶之中永遠也無法忘卻的痛。
“娘親……娘親,不要丟下子期。”
“主子,主子。”疾影推了推謝逾的身子,可他半天沒有反應。
他還在囈語著,眉頭緊緊的鎖著,似是陷在那一場夢境之中,醒不過來。
“他發高燒了。”謝長留伸手,觸碰了一下他的額頭,異常的滾燙。
“長留,現下要怎么辦才好?”疾影也開始著急了起來。
謝逾的身體一直很好,發高燒還是第一次,他們預備的藥丸里,也沒有治療這方面的藥物。
“主子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謝長留探起了謝逾的脈搏,發現內里氣息混亂,十分的不妙。
疾影想起那一日晚上,謝逾口吐一抹鮮血的事情,便和謝長留說了。
“主子不愿意說到底是為何,加上后面連日趕路……”
“他喜歡不顧自己的身體,你們就隨便他嗎?”謝長留的臉色鐵青,此刻心中蓄著一層憂煩。
目光注意到被他握在手中的木劍,他知曉謝逾一直帶著身邊,可很少會拿出來看。
謝長留皺起眉頭,喃喃的道,“也許,他終于相信了。”
“長留,你說什么?”疾影沒有懂他的意思,開腔問道。
“無事。”謝長留說著,便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倒了一顆白色的藥丸,給謝逾服下,而后又在他身上的幾處穴位上點了點。
就這么過了一會,謝逾慢慢的醒轉過來。
第一眼,他便看到了焦灼不安的謝長留。
思緒停滯了一秒,他薄啞的嗓音響起,“長留,你為何在此?”
“我若是不來這里,誰替你收尸?”謝長留沒好氣的道,他見識過謝逾的瘋狂,但沒有想到,他會瘋狂到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狀況。
謝逾起了身,只覺得渾身的力量像是被什么封住了一樣。
他詫異的看著謝長留,還沒有問出聲,便聽到他道,“我封住了你的經脈,你暫時使不上什么力氣。”
“長留……”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險?”謝長留劈頭蓋臉的將謝逾罵了一頓,“難道我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你以為你可以自己主宰你的性命,可以任意妄為,置我們這些人于不顧了嗎?謝逾,你的命從來都不是你自己的。你若是死了,讓跟隨著你的那些人又該如何?通通給你陪葬嗎?”
“遠不至此,就算我死了,不是還有你,還有維玉。”謝逾卻顯得很淡靜,漫不經心的道。
“怎么,你甘心就這么死了,將江皎讓給別人?”聽著他的話,謝長留眉梢一挑,冷笑出聲,“你以為你死了,憑借她那樣的容貌,能夠逃脫的了被覬覦的命運?”
謝逾沒有回話,垂下了眼眸,不知再想些什么。
將昭昭讓給別人,怎么可能!
誰若是敢打她的主意,他就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