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人下次不知道何時再攻城,他們人數眾多,一波接著一波,如此消耗我們的兵力,恐怕我們也撐不了太久。”橘色的光線下,秦疏詞的側臉顯得格外的冷峻。
城內只有五千精兵,這幾日也折損了一些,后面再這么繼續不眠不休下去,定然行不通。
“三表哥,舅母,不若讓城中百姓代替一輪吧!”江皎提議道,也知道這是個下策,但連著一個多月,守城軍的精神高度緊繃著,他們需要休息。
“我觀察過了,這幾日晚上北狄人的攻擊會稍微弱一些,到了白日里他們會加大攻擊,今日白晝已經連續打了五場,他們勢必也要休息,亦或者調整策略。”江皎頓了頓,不施粉黛的小臉上神色驀然一凜,“讓那些壯漢換上守城軍的盔甲,應該能蒙混過一晚上。再弄些稻草人來,也穿上盔甲,北狄人看著人數眾多,應當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歐氏和秦疏詞思索著這個可能性,而后點了點頭。
夜晚的視線本就不太好,絕對能起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就按照皎兒的意思來吧!”
這數日里,眾人必須應對著北狄人攻城的境況,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如此,秦疏詞便安排了下去。
眼看著夜色漸深,那群百姓換上了盔甲也是像模像樣的守著,還弄了許許多多的稻草人,就這么擺放在守城軍的身后。
北狄人遠遠的眺望著,忍不住猜測起來,不知道望城內兵力究竟如何,連著一個多月未曾攻下來,他們八萬之眾都有些吃不消,可今晚卻看到甚至于那些守城軍仍舊表現的很有精神,而且數量還不少。
越是有這種心思和顧忌,他們越是不敢隨意的攻打。
半夜里小打小鬧了幾場,試探了一番,而后便被那火藥桶的威力驚嚇到了,北狄人就匆匆的撤了兵。
一夜安枕,原先的守城軍也好好的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日變得精力充沛。
“言兄那里到今日都沒有消息,怕是兇多吉少了。”
“長留叔不會的,他很厲害,除了我小叔叔,長留叔是最厲害的。”秦疏詞的話音剛落下,謝維玉立馬說道。
要不是不太合適宜,江皎都想給謝維玉豎個大拇指。
連這種時刻都不忘給自己的小叔叔拉票!
不過言歸正傳,謝長留確實去了很久了,差不多有二十多日,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他們盼望的援軍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戲。
而此時,謝長留正站在屢次被攔下的營帳門口。
“秦老將軍什么時候可以見我?”他問道,眼神十分的陰郁,深沉冷然的神情里蓄著冷意。
他來這里足足二十日了,可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過秦善封。
不僅如此,他每次想要離開,也都會被攔下來。
“大將軍昏迷不醒,恐怕無法見你。”
“那驃騎將軍呢?”謝長留又問道,捏緊著自己的手指,忍著不讓自己的怒氣爆發。
他可以等,但是望城等不了。
按照他的估計,望城最多只能撐到這十日,若是援軍再不趕過去,恐怕兇多吉少。
“驃騎將軍身負重傷,如今還躺著。”
又是同一套說辭,謝長留這些日子已經聽膩了。
風吹起著營帳的簾子,他能夠看到里面簡單的布局,可是看不到人影。
眼眸微暗,謝長留決定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