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將軍蒙恬求見。”
正在承天殿批閱奏章的嬴政,突然聽到符璽令事黎晰來報。
“宣。”
嬴政放下手頭上的工作,然后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
沒過多久,身披戰甲的蒙恬,快步走了進來,拱手一拜道:“臣蒙恬,拜見陛下。”
“蒙卿免禮。”
“賜座。”
嬴政聲音溫和道。
“謝陛下。”
蒙恬立刻道謝,然后直接坐到了內侍搬來的一張木脊上。
“蒙卿這是準備動身前往北疆了嗎?”
嬴政一雙銳利的眼神,看著蒙恬道。
“回陛下,北疆邊務繁重,臣不敢久待咸陽。”
“此行一是為了向陛下辭行,二是有幾件事向陛下請教。”
蒙恬雖然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但腦子并不笨,否則也不能深得圣上寵信多年不衰。
“蒙卿但說無妨。”
嬴政似乎早已習以為常,笑著道。
“調集重兵,陳設潦東,威懾東胡,北疆各郡邊防必然衰減。”
“河套一戰,匈奴人元氣大傷,雖不足為懼,但也不可不防。”
“昨夜臣收到北疆邊關急報,匈奴人內部發生了變動。”
“大單于頭曼被其子冒頓射殺,取而代之,成為了匈奴人的大單于。”
“據報冒頓頗有手段,收服了整個匈奴部族,厲兵秣馬,似乎不甘于寂寞。”
“由此可見,匈奴新任大單于冒頓狼子野心,絕非等閑之輩,不可掉以輕心。”
“臣不知陛下派遣項氏叔侄前往箕子國有何布局,所以想請教陛下,箕子國戰局成敗是否影響帝國。”
蒙恬心思縝密,完全不像一個頭腦簡單,孔武有力的武夫,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大秦有蒙卿甚幸。”
“匈奴人的野心昭然若揭,朕以為蒙卿所憂極是。”
“不過朕倒是有別的看法,匈奴人的目標應該并非大秦,畢竟在河套吃了大秦這么大的虧,多少有些顧忌。”
“箕子國的局勢無需理會,于大秦而言,勝敗無足輕重。”
“朕只是隨手丟了兩顆棋子,有多大能耐皆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蒙卿回到北疆之后,一定要密切關注著匈奴人的一舉一動,更要盯緊了東胡人。”
“如若東胡有變,遭遇亡國之禍,蒙卿可隨機應變,行專斷之權,無需請示朕,可事后再奏。”
嬴政大有深意的看著蒙恬道。
蒙恬頓時愣了愣,陛下這話中可是蘊含著不同尋常的意味啊!
東胡可是北方最強大的部族,怎么可能有亡國之災?
略微思量一番,蒙恬就了然于胸了。
畢竟北疆的局勢非常透徹,與東胡比鄰,又有能力威脅到東胡的只有匈奴與大秦。
可聽陛下的意思是,東胡有覆滅之危,既然陛下要救,當然不是大秦征伐東胡。
那剩下的只有匈奴人了?
蒙恬微微有些困惑,畢竟東胡實力在那擺著,匈奴人全盛時期也不過十萬部眾。
歷經河套慘敗,元氣大傷,雖然過去了這么多年,但能夠恢復元氣就不錯了。
反觀東胡可是北方最強大的部族,號稱引弓之士二十萬余眾,聲威日盛。
不過陛下這么說,那就一定有陛下的道理。
反正都是北方的部族,勝敗于大秦并不重要,反正戰死的也不是秦人。
不過陛下既然說要出手搭救一把,那自然有不讓匈奴人做大的心思。
畢竟北方各部族一盤散沙,才更符合大秦帝國的利益。
“臣謹遵陛下教誨。”
“既然箕子國無足輕重,臣以為無須調動北疆各地邊軍,陛下新軍剛剛組建,大可拉到北疆邊訓,如此一舉兩得之美。”
蒙恬拱手一拜道。
“準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