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亥…公子有什么好說的呀?”
曾浩訕訕一笑道。
有貓膩!
這貨說話口齒都不清了,嬴政似笑非笑的看著曾浩道:“先生說那些史冊可信度大嗎?”
“這個……在下不敢妄言,應是有所依據。但是否摻雜了政治與個人情懷,在下便不知道了。”
曾浩模糊兩可道,史書只是參照物,一百個人讀史書,會有一百種看法。
當年司馬公為了執筆書青史,不但落了個生死不明的結局。
對于有怨言,下獄死的只言片語,也讓后世浮想聯翩,看法各不相同。
這位在史學大家里,絕對是個狼人。
但由此可見,想要真正的還原青史,阻力究竟有多大!
按照漢武帝劉徹那個性格,敢忤逆者早就完蛋大吉了。
所以遍觀史冊,司馬公所寫的青史,可信度還算靠譜點,畢竟付出了那么大代價,這便是血淋淋的現實。
畢竟有很多史書,什么都敢寫,關鍵是你要敢信才行!
所以司馬公的史記巨著,所載的真實性究竟有多少,就有待商榷了!
以后世考古出來的古物為例,很多史書都被打了臉!
歌頌當朝,詆毀前朝來變相證明自己的合法性,已經歷朝史官必修之功課。
讀史以觀今,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先生覺得胡亥篡位,是主動,還是被迫?”
嬴政對于曾浩的回答,并沒放在心上,而是繼續問道。
曾浩感到腦殼痛,這個問題非常刁鉆!
要說主動吧!
那要多蠢的家伙,才能被架空到這種程度?
要是被迫吧!
這家伙天天只知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趙高弄死李斯,還是玩陰的,騙了李斯與胡亥,最終才騙了李斯認罪,拿到胡亥的圣旨,腰斬了李斯。
這也不太像傀儡啊?
但事實總是充滿戲劇性,趙高指鹿為馬,殺害了那些不順從自己的大臣。
胡亥若非傀儡,又為何無動于衷?
否則蠢的足以與司馬家那位,何不食肉糜皇帝相媲美了!
秦史早已覆滅歷史長河之中,等到司馬公來還原這段秦史,早已近百年滄桑,歲月變遷了!
蠢!
胡亥現在不就是自己嗎?
“陛下,秦朝史官記載的周朝什么樣?”
曾浩十分婉轉道。
畢竟直接改口,以政哥的聰明才智,難保不會浮想聯翩!
“朕并未焚了周史。”
嬴政不假思索,直接道。
“陛下,周幽王真的為了博取褒后一笑,而烽火戲諸侯嗎?”
曾浩突然想到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忍不住好奇問道。
“周史可分二部,東周傳,與西周卷。”
“兩者記錄有所偏差,但大致相同。”
“烽火戲諸,分別出自東周平王冊與幽王冊中。”
嬴政不咸不淡道,滿足了曾浩的八卦之心。
“那陛下覺得可信否?”
曾浩好像化身成一個好奇寶寶,與政哥八卦起了周朝。
“戲諸侯可能性不大,戲耍守軍還是有這種可能性。”
“周平王為了讓自己的身份合法性得到認可,夸大其詞也不是沒有這種動機。”
“可若胡編亂造,可能性就不大了,畢竟各地諸侯與天下人又不是傻子。”
“西周王畿鎬京被申侯聯合犬戎攻破,非是天下諸侯按兵不動,而是守軍習為兒戲,方釀慘禍。”
“后世諸君,皆引以為戒。”
嬴政頗為感嘆,唏噓不已道。
“祖賢孫庸定律啊!”
曾浩也是忍不住長嘆道,當看到政哥眼神不善的望了過來,不由尷笑道:“在下可沒有說陛下,也不是暗諷大秦。”
“越描越黑,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嬴政撇了曾浩一眼,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