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捋到這里的時候,她的后背完完全全的被冷汗浸濕,幾乎差點栽倒在地上,恰時有竊竊私語開始傳入慕璃的耳朵。
“我就說渺殊君怎么會迎娶一個凡人,原來都是為了救治心上人!”
“唉!也忒慘了,不過這也是凡人妄想攀附尊上的代價吧,畢竟,她這些時候的風光無限可都是承了瑾若仙子的情呢~”
“不是吧,不是吧,她不會真以為自己給了獻上自己的眼睛,渺殊君的心里就會有她的位置吧?你們沒看到剛才仙尊走得有多匆忙嘛?一下都沒回頭呢,凡人啊,總是容易異想天開!”
……
魏律之和蘇瑾若離去后,方才靜可聞針的喜堂漸漸喧鬧了起來。
哂笑和鄙夷聲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各種惡意的揣測回蕩在富麗堂皇的大廳中,壓得剛穿越而來的慕璃直冒青筋。
一方面是因為這些嘴碎的賓客,一方面是為了坎坷的劇情。
她真的一點也不想終其一生的囿在一段狗血戀愛中,白白死去。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憑什么就這樣給了別人?!
在嘈雜的指指點點中,她的胸中不自覺的升騰起陣陣煩躁,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上已然空洞了的眼睛,任由血淚沾滿了素白的手,同時從眼部傳來的此起彼伏的痛意也讓她逐漸冷靜下來。
不能急,她告訴自己,賬要一筆一筆算,事得一件一件做。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她穿書而來成為惡毒女配,就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命運重蹈覆轍。
“眾來賓的意思,是看不起我夫君?”
空氣中突然出現一剎那的凝滯。
隨即帶著嘲弄叫囂聲再次襲來:“你夫君是誰?”
慕璃循著聲音轉向說話的人,黑魆魆的眼睛瘆人的盯著那一方,不緊不慢道:“自然誰三書六聘,八抬大轎的娶我過門,誰就是我夫君了——何況,剛才堂已經拜完了吧?”
慕璃每說一句話,便帶動著滿頭珠翠細細的顛顫,也讓聽者的心跟著顫起來。
“你胡說,我等怎會看不起,看不起渺殊君?!”
這話說出來似乎也算是承認了慕璃有名分在,呵,反應不慢嘛,只語氣還是相當惡劣。
“那你,你,還有你,怎么就有勇氣冒犯渺殊君明媒正娶的妻子?!他都沒有說話呢,輪得到你們對我評頭論足?”
“可渺殊君……已經,已經……”那人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是,我夫君為救人先走了,然后你們就能侮辱他的妻子了?!”她說到這里時忽然笑了起來,配合著她那張被魏律之養得傾國傾城的臉,如果忽略掉她空洞的雙眼,還真是冶麗媚人極了。
只是那雙血淋淋的眼睛過分驚悚,實在不可忽視。
她就用這樣半是媚人半是駭人的樣子詭異而雷霆萬鈞的說著:
“那侮辱渺殊君的妻子是不是蔑視渺殊君呢?”
說完,她就表示自己要去告狀了,然后做勢要走,也不管現在自己根本啥都看不見,走的話保不準馬上就得撞墻。
不過也許是因為從前她太過受寵,幾個原身常用的婢女也拿不準她之后的處境究竟會如何,總之保險起見,都慌里慌張的過來扶她了。
這一幕又顯得慕璃雖被挖眼,但到底還沒大勢已去的樣子。
于是,眾人沉默了,氣壓漸漸的低沉下來。
“夫人留步!”終于,為首一中年人按捺不住,過來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