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弦也看到了白稠上莫名其妙的字,心中隱隱的不安,他略微疑惑的抬眸看向慕璃,忍不住道:
“師父小心,這事蹊蹺的緊,或是有什么陷阱呢!”
“是不是陷阱,我們都要去一趟了。”慕璃聲音低冷,而心,卻是跳得愈發劇烈了,以至于,拿著紙條的手都開始微微的顫抖——
是她想的那樣么?
她想要的東西……
眼眶開始闊別已久的微微的發熱,那一瞬間,關于憎、惡、悲、恨,那些早已壓下的情感記憶又死灰復燃,如潮水般堆涌而來,壓得人窒息。
良久,她對溫弦鄭重道:“是了,畢竟,那是我的東西啊。”
“……既然是師父想去,徒兒陪您。”溫弦垂眸溫聲道。
他極少看到慕璃有如此低壓的時候,雖然不知道慕璃如此堅持想拿回來的究竟是什么東西,但他能感受到那件東西對慕璃的重要。
說起來,他的師父不僅修為蓋世,脾氣又好,而且身家底蘊是令人、令他也是瞠目結舌的,饒是他這幾年丹鋪賺了上千萬的靈石,可是比起師父露出來的那冰山一角的擁有,大抵不過滄海一粟。
所以,他也十分的好奇,什么都不缺的師尊,究竟還會對什么那樣在意呢?
不,他的師尊真的什么都不缺么?
溫弦看著慕璃皎潔的面龐,眼睛的部位永遠都是被一束繡著芝蘭的紫云錦蒙著。
他從來沒見過這層布料后面的眼睛,也從不忍問,關于師父眼睛的事。
所以,讓師父那般在意的事,會是眼睛的事么?
溫弦胡亂的猜測著,卻也不敢肯定。
但他唯一肯定是,不論師父想要做什么,他都會陪著她。
師父這些年幫了他這么多,他也想能為她做點兒什么啊……
今天來香川城,本是來查賬的,因為方才的事,二人便又打道回府,去翠微門收點行囊,準備啟程遠行。
說起來,從香川城到后山玄蒼山山頂跳崖到翠微門,其實也是有幾十里的距離的,上山的路也并不好走,但是隨著實力的提高,哪怕不馭器,他們也能瞬息間到達懸崖邊的入口處。
然后,不用鳳霸地,而直接一躍而下,任由耳邊,鋒銳的罡風呼嘯猙獰。
慕璃自己是很享受那種下墜的過程,像是現代的蹦極,自由落體的時候她會將腦袋放空,什么都不想,直到堪堪跌落大地,即將摔得粉身碎骨的一剎方突然發力,隨著紫色流光閃過,她已經穩穩當當的站在了地面上。
十分驚險刺激。
溫弦每每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心驚肉跳,即便知道師父最后都會沒事,可還是忍不住為她捏一把汗,卻又說不得。
哎,真是操碎了心。
他們崖底的老窩,比之四五年前,也算是大變樣。
熱愛勞動的溫弦彷佛有某種潔癖,偌大的古舊宗門,被他收拾得干干凈凈齊齊整整,各個角落,再不見蛛絲斑點,雜草蔓蔓。
加上慕璃穿書之前家住農村,發覺這滿山的飛禽走獸,就dna動得不行,便干脆圈了一塊地搞起了養殖,又做了幾個紙人看顧。
這空蕩蕩的門派肉眼可見的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