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是特等的觀眾席,位于席位的第七層,有獨立的包廂,極盡奢雅,內里茶水點心俱全,還有投影直播的。
包廂的流蘇門簾接連著前方的評委位,蘇瑾若半身從撥開的門簾里探出來,可以從高處一覽賽場全貌,亦能讓場內的參賽者仰頭時看見她。
彼時,蘇瑾若眸中掠過一閃而過的嘲諷,她柔弱無骨的伏在前排的魏律之身上,十分暢意的欣賞著擂臺上,慕璃對敵時的手忙腳亂、分身乏術。
她自己是不能和慕璃對打了,她是過了復賽,可在強敵環伺的二輪中,由于魏律之不是評委,而她的子字擂臺的評委中,又有好幾個有點背景的家伙和蓬萊不對付,無法收買,便在最開始敗下陣來。
便很遺憾,不能手叫慕璃嘗嘗她的厲害。
但是,當她將慕璃對她的所作所為告知渺殊君后,想來,由他代她收拾,也很不錯。
說到告狀,蘇瑾若想到那日她去找他,然后聽見的一些東西,不由得眸光閃爍起來。
那些信息關于魔氣,關于那詭異的自言自語的交談,都令出身正道的她本能的感到懷疑、恐懼,甚至不舒服,亦讓她擔心,這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男人的前途。
她發覺自己似乎觸碰到這個男人的秘密,她發覺,自己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他。
由于蘇瑾若的藏匿手段并不高明,聽到要緊處,下意識的驚呼,直接被魏律之發現了。
“你聽見了多少?”魏律之從屋內出來問她。
“我……”蘇瑾心情復雜,她若吞吞吐吐,閃爍其詞。
魏律之將她的一切表現收入眼中,卻并未過多表示,他只是忽然抱住了她,將她摟在懷里,十分用力,天地都為此失色。
蘇瑾若溺在他的溫柔里,男人帶著野性的、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將她包圍、籠罩,她想到這些年魏律之待她的好,想到她的眼睛被翾殊君奪取的那天,他為了她低下頭祈求胞弟放過她,蘇瑾若紅了眼眶,心中洋溢著暖溶,那一刻她竟覺得一切都是沒那么重要了,不論發生什么事,只要他還陪在她身邊,只要那個人是他……
于是,她不再和魏律之慪氣,在二輪比賽輸了之后便搬回魏律之下榻的住處,一直到今天,她聽手下的人說,魏律之評判的這一場比試,選手有慕璃,便跟來了。
發覺這是第三輪的比賽時,蘇瑾若明顯吃了一驚,畢竟在慕璃的刻意暗示下,蘇瑾若還以為慕璃的修為只有煉氣,她實在想不出來,只有煉氣境界的慕璃是怎么挺到這一輪的,大抵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直到魏律之將慕璃的修為限制到筑基初期,比蘇瑾若的境界還低后,慕璃對蘇瑾若的偽裝徹底失效,坐上觀眾席特等包廂的蘇瑾若才發覺,這個慕璃竟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筑基初期,能被她看出來了!
雖然還是不如蘇瑾若,但已經足夠讓蘇瑾若難受了,畢竟慕璃從一個凡人,到筑基初期,只用了五年!
蘇瑾若自己可是從娘胎里就被最好的靈物滋補著,而后從小開始修煉,到現在近二十年,中間出了點意外,卻也到底在二十年內達筑基中期,這速度本是不慢,或者說,也可稱為小天才了,卻沒想到這個卑賤的、狡猾的、不知廉恥的凡人竟然比她進度還快!
而這個人還是曾搶去她男人寵愛的瞎子!
這讓蘇瑾若的心又酸又漲,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是什么感受。
她迫切的想要做點什么還緩解內心的不平,便安排了幾個筑基后期的手下,等慕璃比賽結束后伏擊,同時,她也聲淚俱下的和魏律之再次控訴了在玄天宗,慕璃對她的羞辱,百般要求魏律之替她報仇。
魏律之掐著她柔軟的臉頰,笑著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