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出現這么大的疏漏!可究竟是誰這樣冒天下之大不諱,做出這等惡事呢?!而防衛機關也沒有任何異動,來犯的人要么是對此地極為熟悉,要么,就實力不俗。
又或者和此間守備有所串通?
無法妄下定論,可無論哪一種,都無法掩蓋他們的失責的事實。
面對眾守備的請罪,魏靂之未置一詞,既沒有說懲罰,也沒有說原諒,而是雙指并攏,輕輕一勾,將扎根在海岸邊的魔蛇藤召到手上懸浮著觀察。
他冰寒的眼眸注視著藤曼上流轉的黑霧,不知為何竟心下一松,像是總算找到了近幾年百鬼沖擊封印變頻繁的緣故了,而找到原因便一定可以解決,他有這個自信,或者說,他自負于任何的陰謀詭計,在實力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虛妄。(完全忘了和秒輸君在蓬萊斗得正占優勢時又是怎么被坑到逍遙宮來守家的)
“你們隸屬哪一宗門委派?“良久,魏靂之冷冷道。
“蓬萊……仙閣。”
不免又看了這幾個人一眼,如今他們身穿著逍遙宮的制服,但竟具是蓬萊出身。
同宗同門啊……
“當時是何人派遣你們在此地駐守的。”
“渺殊君。”跪在地上的人心虛道,他亦聽說蓬萊二尊不和,生怕因為說出這個名字后又罪加一等,故而戰戰兢兢,冷汗直流。
“竟是如此。”魏靂之了然道,他心思幾轉,亦是對守備的防守不力頗為自責。
只是,他畢竟這逍遙宮他也才來幾年。
彼時封印薄弱,百鬼破封在即,于是他的主要精力都用在加固封印和肅清逍遙宮內部勢力傾軋上了,未曾來得及于外部力量入侵著手,而守備的又是蓬萊人,蓬萊人都向著蓬萊的道尊這是再正常不過,不免便放松了戒備。
“你們幾個,自去刑堂領罰。”魏靂之臉色不變,只沉聲道,“此處守備看來是該換了,你們的領頭是誰?”
眾修士打了個哆嗦,苦笑著報上了領頭的姓名,而后結隊去刑堂領罰。
邢堂的手段之狠辣殘忍早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進去了便定會脫層皮。
而以他們的過失,怕是得丟了半條命,可因為他們的疏漏,差點釀成大災,雖是無心之失,倒也算是最合適的處置,活著,便已是萬幸。
欲攘外必先安其內。
接下來的幾天,魏靂之將此間魔蛇藤一一拔除,而后將此間巡邏守衛的修士領隊大換血,基本沒有再啟用蓬萊出身的人。
他此舉還是引起了不少同宗之人非議的,一部分人撈不到好處更是叫苦不迭,認為魏靂之不顧念宗門情誼,實在冷硬強勢。
卻更加贏得了其他宗門委派人員的好感,顯得這逍遙宮完全是以才謀位,能者居之,不會因為和大領導同宗門而獲得其他什么額外的好處。
這樣魏靂之才隨著梅英仙姑趕往泊洛鎮。
同時,因為這魔蛇藤本是魔域之物,心中也對幕后之人有了幾分猜測,加之,拔除魔蛇藤時,還感應到不俗的九幽鬼氣,想必,潛入封印磨損點放魔蛇藤,布紅旗陣的人中,或許,有想要解放同伴又熟悉此地的九幽百鬼。
而這也能很好的解釋,作亂之人的動機,如果是此前逃逸的百鬼參與的話,那么便不奇怪會有人想冒天下之大不韙救下百鬼了,可為何蟄伏三界的百鬼會選擇這個時候蠢蠢欲動呢?
魏靂之這邊正對此事嚴肅思忖,身后亦步亦趨的梅英仙姑在長袖中攥緊了裝有情蠱的綠瓶,十分緊張的開始執行她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