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說啥?”
慕璃正滿頭問號,這時魏靂之清泠的聲音從舟上傳來。
“嫂嫂還不登舟?”
言罷,從靈舟上傳出幾道明亮的華光,照耀在了慕璃身上,遮擋了所有可能的視線,也便是在這光輝之中,慕璃被一股溫柔的巨力拉扯托起,緩緩升空,又在眨眼之中進入了某個船艙的居室。
居室當然比不上凌月軒的住所,卻也并不逼仄,布置典雅,功能齊備。
還有一張一看就很柔軟的床。
剛經歷過一陣狂奔的慕璃累慘了,直接重重癱倒在這大床上,準備在睡眠中抵達逍遙宮。
誰料剛躺下沒一會兒,就有人敲門,打開門,是一個仙氣泠泠的婢女兒,捧著一件素色寬袍,和一條長得不可思議的蒙眼緞帶進來了。
“靈舟飛行天上,風煙寒冷料峭,希望姑娘可以披上這件袍子御寒。”
婢女恭順的說著。
“是嗎?我不覺得冷啊。”慕璃道,何況這屋室內還有火靈石供暖,只要她不出屋子到甲板上遛彎,怎么會冷呢?
而宅女屬性的慕璃早就決定了在到達逍遙宮之前都不出門睡覺了。
“道尊希望您穿上。”婢女又道。
“為啥?”慕璃丈二瓜摸不著頭腦。
這時,婢女優雅謙卑的將衣服放在一旁的高椅上,而后施法在手中幻化出一面水鏡,倒映出慕璃略顯粘膩濕漉的衣服。
以及衣衫因汗漬而過分薄透,露出了她衣衫里部分的香肌,以及白色的裹胸。
慕璃臊得臉都紅了,趕緊接過衣服披上,讓婢女先走。
啊,狗荔枝什么意思,他早就發現了嗎?還給他送衣服,提醒她衣服透了,啊啊啊啊好羞恥!
白色的袍子有著淺淡的沉香味,是男子的款式,令人浮想聯翩衣衫的主人。
慕璃穿著白袍進入了夢鄉。
夢里她來到一個滿是白光的所在。
……
魍魎鬼又稱疫神。
多虧了特制面具的掩護,魏靂之單知道他是百鬼,卻不知道他是百鬼中的哪一鬼。
所以,憑借絕對的實力力壓他后,卻沒有用應對魍魎鬼的收押方式處置他。
他只是被和平常的罪人一樣暫時被安置在靈舟的光牢中,由則靈看守。
他本就不擅長打斗,或者說,他的專業對口是散播瘟疫。
粼粼的光牢中心,帶著面具的魁梧的青年被八道手臂粗的玄鐵鎖鏈層層捆住,玄黑色的勁衣之下,健壯的身軀被鐵鏈洞穿得血肉模糊,艷麗的黑色鮮血好像流不盡似的,滴答滴答順著他病態的灰白色肌膚淌下,滴到光幕里,瞬間被蒸發。
“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呢!”鬼面人陰惻惻的笑著,笑著笑著,他臉上的儺舞鬼面裂開數條縫隙,于煙霧彌散中徐徐掉落,露出一張陰冷乖戾的俊臉。
“想抓我,沒那么容易。”
剝脫的面具化作疫氣的煙霧,穿透光牢的柱縫,漸次籠罩了一整個靈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