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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之內,慕璃躺在床上。
被動承受著夢中的一切,慕璃眉頭緊鎖,不斷試圖掙扎和擺脫。
可是,她依舊被壓制在夢中,不能動彈,不能逃離。
只有手指一根根握緊。
她被捆在夢中,而現實中,她的軀體卻因為心魂的劇烈顫動而翻涌著種種肆虐的能量波動。
即使躺在床榻上,她身上的素色衣袍也在無風自動,烏發散落在白得近乎透明的雙頰,沾染在汗水粘膩的羊脂般質感的皮膚上。
她一刻也不停的抗拒著那夢,但在夢里,她扮演的角色卻是個弟中弟。
而現實的軀體,已經開始凝聚出殺意沸騰的罡氣,地板一寸寸裂開,床榻以外的各色家具轉瞬間粉碎如塵埃。
她還猶不知,畢竟夢中她還被困在桑樹上,“見證”著鬼面人的作案。
夢外,金丹修士慕璃的抗拒卻是有效的被表現了出來,以至于她周身出現數個力量的氣旋和靈氣光圈,氣旋壯大成颶風,將光圈卷成星星點點的微光,狂風大作之下,這間布有微縮陣法的船艙休息室搖搖欲墜。
果然,下一秒,保護的陣法裂開數道裂縫,狂暴的力量只外泄了稍許,便割裂了艙外所遇到的一切,擴散著要將此地碾碎!
為此,整座靈舟都不由得晃了晃,船上的人大驚失色,亦跟著晃了晃,以為有敵襲,都警戒了起來,扶穩了身子后想找攻擊的源頭,同時亦分出一波人去保護靈舟的重要部位,以免發生墜舟。
魏靂之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股不同尋常的力量波動。
在眾人都在懷疑是不是光牢里關押的百鬼,或者隔壁的船艙監禁的梅英出了意外時,想要死戰脫困時,只有魏靂之瞬間就鎖定了慕璃的房間。
他眸帶疑惑的遙遙望向力量泄出之地。
那是伴有著某種超脫她本人應有境界的精神力量波動。
那是他所熟悉的,曾親手理順的精神異動。
發生了什么事?
并沒有來得及細想,只是心隨念動,眨眼間便已經到了慕璃跟前。
他打算在事發地盡快解決問題。
他來時,慕璃又是昏睡著,且表情痛苦,使人不忍細看。
她的四周是一片可怕的狼藉。
慕璃她,又一次精神力外泄了,只是這一次,精神力只是附帶,主要于睡夢中泄露的是來自金丹修士的磅礴力量。
和逐月秘境時煉氣的她又有著十二分的不同。
此時,夾雜著靈氣的狂風如鋼刀淬骨,卻在碰到魏靂之周身的一瞬輕成了羽毛飄飄,魏靂之踱步至慕璃床邊,周圍的氣壓頓時下降了一倍,肆虐的力量也被輕易的壓制。
空氣中只剩微涼的小風,徐徐的吹拂。
他垂眸審視著床榻上雙眸緊閉的女子時,法術的微光勾線,英俊的臉色便顯濃墨重彩。
她又干了什么蠢事?
這是魏靂之的第一想法,就像上次,她強行煉化鳳凰羽一樣,也許這一次,她又干了什么。
但很快又被他否決,從泊洛鎮戰斗時,她能分清敵我優勢,不管旁人眼光,果斷的帶人井井有條的撤離,便顯得她還是有腦子的。
所以,這一次,又是因為什么而導致了力量外泄?
他這樣想的同時,便已經伸出手去,貼上慕璃光潔細膩的額頭,開始輸注他的靈力,引導并理順她體內狂暴的能量。
溫涼的手碰到她滾燙的額頭,讓他微不可察的輕顫,呼吸剎那間亂了一瞬,讓他幾乎要移開手去,去看一看,那觸電般的奇異酥麻,癢癢的,勾人的,究竟是為何?
那是他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
可她額頭上的觸感無疑是令人留戀的,何況他這次來也是為了正事,他得解決這里的混亂,保護靈舟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