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叫您雷先生吧,前方戰事,雷先生可否細說。”果然不愿意聽到雷師這樣的稱呼,那就用先生之名,據說秘師對這個稱呼比較有愛。
說完,轉頭對身邊人說道:“還不快去準備。”
田守業身邊的人相當得用,片刻間,在地上鋪了一大方毛氈,不是用不起更好的,而是毛氈折起來比較省空間。田家雖富,可走商是為了賺錢,不是享受,大車是用來運貨的,車上的空間省點是點。
接著是一盤盤的肉干、干果、還有幾壺酒水,有資格上毛氈的人,還得到一塊不大的厚實毛絨坐墊。
讓虎家三位意外的是,他們居然也分到一塊坐墊。換作平時,也就虎妹兒因為身份,能排到最末,虎王和虎牙是沒資格的。田家的人有眼力,知道虎牙和雷諾關系非淺,這會兒不親近,更待何時。
喝了一口酒,雷諾差點吐出去,這什么破玩藝,酸了吧唧,只有淡淡的酒味,即不是干紅的酸,也沒有啤酒的麥味兒,更不用提白酒的酒香了,這東西能喝?
看到他的反應,原本還有幾分不信的人,這會兒也信了。包括余家的余扶南,也覺得雷諾定非常人。要知道,田守業拿出來的可是一等一的好酒,普通人嗅到味道,也會有微醺之感,哪兒會象雷諾那樣一臉的嫌棄。
雷諾從一開始就覺得古怪,在心里捋了好幾遍,也沒弄明白問題出在哪兒。好在是向好的一面發展,那就不管了,以后慢慢弄清楚就好。
把酒壺放在一邊,這酒他真沒法喝,走到毛氈外,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順手一劃,一條彎曲的線條出現。
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放在線條的一邊,接著選了塊更大的,放在另一邊,又選了四塊石頭,分別放在四個不同的地方,最后抓起一大把石子,放在第二塊石頭上方一點的位置。
指著第一塊石頭說道:“諸位,我們在這里。”
又指了指第二塊石頭:“戰場在這里,應該有官軍千人左右,沙盜四到五千之數,中間的距離是百里。”
接著繼續指著另外四塊石頭:“如果雷某沒推算錯的話,這四支是沙盜的援軍,加上戰場上的四千多,總數應在兩萬五千之上。”
已經神棍了,雷諾也不在乎別人怎么想,先把眼前的事兒辦了再說。若是事不關己,他還真沒準備多事兒,既然對方有可能不會放過車隊,雷諾就不得不想辦法了。
最后指了指石子:“如果沒推算錯的話兒,這些應該是牛群,很多。”
雷諾是學霸不假,可他最自豪的從來不是學業,而是能認清自己的位置。本就是初到貴地,對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還不如將財神看到的全說出來,讓這些本人土著想辦法。
事情沒多復雜,車隊、戰場、四支沙盜援軍,再加上牛群,雷諾剛說完,眾人心里已經有底了,可這還不夠。
在田守業心中,秘師是貴人,大貴人,而且還是跳出俗世的貴人,他們通常不會管俗世。別說是一支車隊,就算兩國交戰,爭國之戰,秘師也懶得理會。
可就是這幾萬人的小事兒,雷諾這位秘師居然伸手管了,那定然是有原因的。
“雷先生,您推算的官軍,是何種官軍?”田守業沒弄懂雷諾的心思,在他看來,官軍也好,沙盜也罷,和秘師都扯不上關系的,在車隊馱幫看來天大的事情,人家秘書可能都懶得聽。
“一千皮甲騎兵,人馬皆甲,應該是護送一位貴人,十六掛大車,奢華顯貴。”雷諾坐在坐墊上,半閉著眼,咬著牙繼續裝神棍,他也知道,自己好似裝過頭了,可田守業等人又沒覺得不妥,這真是怪事兒啊,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