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黑鳳,請問是哪位將軍的隊伍?”女子聲如黃鸝,悅耳動聽,這樣的小姑娘,當沙盜可惜了。
“黑鳳是匪號吧,原名叫什么?”雷諾繼續問道,至于小姑娘的反問,他直接無視了,他已經習慣大楚的禮儀,不同的階級,生活是完全不同的,自己現在是貴人,不需要回答沙盜的問題,她就不該問。
黑鳳面色有些復雜:“叫小女子黑鳳即可。”
這是不愿意提原來的名字,這很正常,正常人誰愿意來西南荒漠當沙盜,別說是女子,連男人也不愿意啊。
“我就想知道你原來的名字叫什么。”雷諾說著。
羅藝和李言聽著好笑,先生這是要把天聊死啊,沙盜原本就不是好人,好人也不會到這里來當沙盜,還是匪首。
黑鳳糾結啊,這次離的更近了,她終于認出是羽林軍,就是有點想不通,在西南,怎么可能有羽林軍?
咬咬嘴唇,一狠心,都已經混成沙匪了,還有什么可顧忌的,這里的軍人,與大楚朝中的文官不同。
“我叫馮墨語。”
“名字不錯。”雷諾順口說道,好不好的也就是個名字唄,誰在意呢。
“姓馮?馮道遠可識得?”羅藝問道,他是羽林軍中郎將,又有一個左將軍的父親,從小在圣京洛城長大,對朝中文武相當熟悉,這馮姓在朝中并不多,只有兩位,最有名的,就是當年貪墨案的首犯,戶部左侍郎馮道遠,一聽姓馮,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其實大楚朝上下,都知道馮道遠是冤的,是被人推出來的倒霉鬼,正是這個原因,他的名字才會被人記住。
“正是家父。”馮墨語沒想到,已經事隔十年了,居然還有人記得父親。原本她是可以否認的,可她不想,已經這樣了,再差又能如何?不過一死而已。
“哦。”羅藝應了一聲,沒了下文,這不關他的事兒,何況大家都知道,馮道遠是冤死的。
不是羅藝缺乏正義感,這世道就是如此,有心人在背后推動,陛下坐在那個位置上時間不短了,依然無法完全掌控,冤死的朝臣多了,憑他一個中郎將,有什么資格伸手,換成他爹都不行。
他選擇無視,當年馮道遠出事兒的時候,他父親羅海就是無視,如今見到名義上的罪臣之女,羅藝也選擇無視。
“馮道遠是什么來歷?”雷諾問道,不是他好奇心太盛,而是想要盡快融入大楚,那就必須多方打探消息,把無知變成常識。
“原戶部侍郎,因貪墨之罪入刑,斬首。”羅藝輕聲說道,五十米外的人是聽不到的,近前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羅藝也不怕李言多事兒,這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捅出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雷諾看出來了,有問題:“可是冤的?”
“嗯。”羅藝應了一聲,也不說是或者不是,這種事情,總不好說的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