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山話才一出口,戶部侍郎張盛源就站出來,高聲道:“王崇山,我家小女在梵清寺清修,已有十三年之久,你憑何污蔑?”
謝家在朝堂上的官員也站出來,高聲道:“明明是王潤慈與人私奔,憑何污蔑我謝家子弟,就因為你王崇山位高權重,便可為所欲為么?”
一時間幾乎與張家謝家有關系的人全部都站出來指責王崇山,與王崇山交好的官員雖然也有心為王崇山說話,但也實在沒什么理由。
“魏大人,此案是你在審理,你如何看?”
魏希仁一臉平靜的站出來,道:“臣請求圣后允許衛君凡來協助微臣查辦此案!”
魏希仁的話一出口,與衛君凡關系不好的齊王就跳出來了,高聲道:“天京府人才濟濟,查個案還需要外人么?他衛君凡非你天京府的捕快,也不是專業辦案人員,為何要交予他辦理?你魏大人已經無能到這個程度了?”
高宗聽到衛君凡的名字,似乎有些不滿,他開口問道:“成坎說的不錯,天京府辦案,為何還要求助一小兒?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高宗都已經開口,魏希仁只能閉口不言。
葉乘風卻站出來道:“當日破乞兒盟案件,衛君凡立下大功,他雖無一官半職,但確有破案長處,魏大人請求倒也合理。”
狄安石也道:“天京府會不會辦案自有公論,勿用一點小事便否定魏大人多年以來秉公執法,鐵面青天之功勞,但既然衛君凡有這能耐,讓他試試有何不可?”
聽到狄安石的話,高宗心中憋的氣更重,這表面上只是如何破案之爭,但實際上無論是裁減軍資還是這個王潤慈失蹤案件,體現出來的都是朝臣與皇族勛貴之爭。
“我罰衛君凡在竹芒書院禁足一年,讓他出門即是讓我食言,眾卿家不必多說。”圣后李滄曌冰冷的言語,仿若說的是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的人。
王崇山和魏希仁都有些失望,卻聽圣后李滄曌緩緩道:“既然天京府衙已經拘押了謝廣誠和張定安,魏大人你就只會在天京府的大牢中審案么?”
圣后話一出口,魏希仁和王崇山頓時了然,圣后這是準許他們將謝廣誠和張定安兩人帶到竹芒書院去審案啊!
刑部侍郎榮遠長此時卻嘲諷道:“幾位大人莫不是已經忘了,諸葛潛、蘇玄瞻皆是與諸公爭執,才怒而辭官,這會倒是舍得下面子去求蘇玄瞻開竹芒書院之門?”
榮遠長提起的便是大炎永正朝十年前的舊事,當年朝堂官員分為兩派,以狄安石為首的文官派系,提倡從嚴治國,被稱為法派,而以諸葛潛和蘇玄瞻為首的提倡休養生息無為而治的,則被稱為理派,法派雷厲風行率先發難,攻擊當時還是宰相的諸葛瞻為首的理派執政方略,直接導致了諸葛潛蘇玄瞻一系官員辭官下野。
現在魏希仁王崇山要是帶著謝廣誠和張定安去竹芒書院審案,說起來確實沒什么面子。
狄安石卻笑道:“諸葛宮首和蘇院長與我等理念雖有差,但是為國為民之心卻是日月可鑒,況且我等皆知蘇玄瞻只認理不認人,魏大人以理求之,又有何不可?”
退朝之后,魏希仁便命展靈昭押著謝廣誠和張定安前往竹芒書院,同時狄安石也修書一封讓展靈昭轉交給蘇玄瞻,算作是向蘇玄瞻低頭一次。
蘇玄瞻捻著大胡子哈哈大笑,“沒想到衛君凡還有能給我掙面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