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又處于慌亂中的敵人徹底崩了,他們爭先恐后的向前沖鋒,鮮有人轉身迎敵。
“迎敵,迎敵,跑不了的,必須迎敵才有活路。”
關鍵時刻,老首領終于找到一點當年的感覺,但戰場已經失去控制,他的喊聲被風聲和雜亂的奔跑聲掩埋,沒人在乎這個耄耋老者,縱然他曾經是刀部落最勇敢的戰士。
灼的臉上沒有絲毫同情,只有興奮的舔著嘴角的雪花。
“殺。”
他怒吼著,揮動著手中閃爍著圖騰光芒的石刀,第一個沖入混亂的敵人之中。
緊隨其后的戰士們英勇的殺敵,他們沒有使用戰隊一貫的戰法,或者說這是一場殲滅戰,所以他們打的異常的狂野。
跳躍、刺殺,帶著圖騰力量的利刃輕易的破開敵人的兵器,劃開敵人的喉嚨,任由他們的鮮血噴灑在天空中,混合著雪花落在地上。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殺戮,敵人從一觸即潰變成慌不擇路,最后跪地乞降。
然而灼沒有停手,他的手下也沒有停手,在戰爭開始前,八代巫就有交代:
這些在火圖騰的圖騰火前臉上露出不滿的戰士,必須把鮮血染紅在火都前,以此洗滌他們的罪。
自從有了文字,火部落的人說話越來越有味道了。
當說出這句話的八代巫趕到戰場的時候,屠殺已經接近尾聲,戰士們正在向著倒地的敵人補刀。
或是在肚子上來一下,或是在喉嚨上割一刀。
唯一還站著的敵人,只有刀部落老首領。
他用顫抖的手拄著石刀,身體依靠著石刀才不倒下,他的眼中帶著憤怒、血淚和痛苦。
倒在他身邊的人都是他最親近的子侄,自從他失勢后就沒有人愿意靠近他了,而這個戰場上的人,都是與他沾親帶故的,而且是這些人中最年輕、最英勇的一群。
如今,他在刀部落最后的力量也被泯滅了,而他自己,很可能也要死在火部落。
“投降,火部落不殺俘虜,至少這場戰斗不殺。”
八代巫來到刀部落老首領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
“可剛剛他們投降了。”
憤恨最終消失,寒風提醒著這個老人他已經不再壯年,他害怕了,但還是忍不住質問眼前這個年輕的巫。
“剛剛我不在,沒人能接受投降。”
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但刀部落老首領必須接受。
“我……降。”
他顫抖的手幾次想把石刀拔起來架在脖子上,但最后終究沒有這么做。
人老了,膽子就小了,他望了望跟了自己大半輩子的石刀,手一松,把它扔在了血泊里。
從今以后,他可能都不會用刀了。
八代巫讓人把他帶回去看管起來,這些尸體自然有人處理,八代巫轉身向著祭臺走去。
他還記得火圖騰跟他說的話:處理好刀部落這件事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