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族人發現河水中有血跡。
“我順著河水向上,發現……發現灰符家小子的尸體,他死了,肚子被人拋開,腦袋被割了下來。”
跑到駐地中的婦人哭嚷著,能看出來,她是真的嚇壞了。
灰符一家是跟著卓瑪一家從豺部落中逃出來的,她家那小子,跟卓瑪年紀差不多。
“敵人在東邊,怎么可能從西邊來,你沒看錯?”
卓瑪阿母拉住這婦人的手問道,可不等這人回答,一道身影沖了過來,那是灰符家的媳婦。
“我兒子在哪里?在哪里?”
她也是在帳篷里聽到的聲音,便慌忙跑出來。
“沿著河水向西,離駐地不遠。”
那婦人在卓瑪阿母的安撫下終于冷靜了一些,她說著,還伸手向西指了指。
灰符媳婦聽了,便要向西跑,卓瑪一把拉住她,惹來憤怒的仇視。
“帶武器,大家一起去。”
卓瑪不顧她的憤怒和仇恨說道:“你還有個小兒子,他需要你照顧。”
這句話讓灰符媳婦冷靜了一些,她趕忙回身去帳篷里取弓箭,其他人卻愣在原地。
她們不敢去。
“不搞清楚敵人是誰,大家就只能等死,一起去更安全,帶上所有孩子,還有牛羊。”
卓瑪的話終于讓眾人動了起來,大家拿著弓箭,跟著最早發現灰符家大兒子的那個婦人向西走去。
只是過了一個山坡,就看到灰符家大兒子的尸體,肚子被拋開,頭也被割了下來,死狀很慘。
“我的孩子。”
灰符家的媳婦悲傷的喊著,撲到尸體上,拿起孩子的頭顱,想要把他安到孩子的身體上。
可這又哪能做得了,只惹得小兒子也跟著痛苦。
卓瑪走上前看了一下,對跟上來的阿母道:“不是野獸,是石器割下的頭顱,看不出是誰做的。”
“還能是誰,肯定是那些敵人,他們殺來了,殺來了。”
灰符家的媳婦痛哭著吼道,卓瑪什么也沒說。
大家原地等了一陣,最后也沒有什么發現,便又都退回駐地。
“不可以再單獨行動了,出門也要帶弓箭,現在草原上太亂,可能遇到敵人,也可能是自己人做的。”
卓瑪說道。
“自己人能做這些么?”
灰符家的媳婦從帳篷里走出來,對著卓瑪吼道:“就是你,就是你讓大家離開豺部落,這回好了,我兒子死了,你滿意了吧?”
卓瑪皺了皺眉,卻什么都沒說。
阿爹曾說過讓她嫁給灰符家的大兒子,她不愿意,加上戰爭爆發,這事就一直拖著。
如今出了這件事,灰符家的媳婦這么說,她確實不好開口說什么。
“不許你這么說我阿姐。”
野兒跳出來,指著惡狠狠注視著卓瑪的灰符家媳婦說道。
“這個仇,等灰符回來我們再跟你報,我們走。”
灰符媳婦不理會還是小孩的野兒,只是惡狠狠的瞪了卓瑪一眼。
她扭頭開始收拾了帳篷,用獸皮卷起大兒子的尸體放在牛背上,然后拉著小兒子向南離開。
等她走的遠了,卓瑪才開口說話:“我們也走吧,這里不安全。”
“去哪里?”
卓瑪的阿母問道。
“向東,危險既然在西邊出現的,就向東。”
卓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