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歷日,寒盡不知年。
趙星河與洪重的洞府并立在北山一個不知名的山峰上,他們就在這里,閉關經年。
今天一早,趙星河便發現洪重的神色有些不一樣,比往日多了份輕快,少了幾分抑郁。
“成了?”
趙星河驚喜的問道。
“成了。”
洪重有些羞澀的應道。
“值得高興的事情,今日喝一杯,晚些你再下山。”
他高興的說著,轉身便回到洞府中熱了烤肉,拿出兩壇子酒,回到外面與洪重對飲。
喝酒間二人話不多,但看起來都很高興,洪重更是想要分享自己的經驗,但被趙星河阻止了。
“要自己領悟,悟不出來,說也沒用,今天只喝酒,不談其他。”
他豪爽的話語間多了幾分沉穩,少了幾分輕佻,看樣子這些年閉關,性格變化不小。
洪重見趙星河這么說,便點頭不言,只是與之喝酒。
酒罷已是殘陽,洪重踏雪而去,趙星河與之揮手道別。
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漫延到山腳下,腳印又從山腳下延續向南,到天地的盡頭。
趙星河站在這里,久久沒有動作,直至天黑許久,才一聲嘆息。
多年苦修,當年潛力最強,能力卻最弱的洪重都已經突破了,唯有他趙星河,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進一步。
心中難受,卻不知說給誰聽。
不久前,都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彩蓮兒與卓白結婚了,唯一一個他想傾述的對象,也消失了。
轉身本想走回山洞,可腳步到山洞前卻停了下來。
回去有何用?
這山峰上只有自己一個人了,里面和外面,有區別么?
頓住腳步,直接盤膝坐在雪上,抬頭望著滿天星河,趙星河心情頗為沉重。
他天賦介于卓白與洪重之間,天賦是星光之力,這力量也被太初稱之為重水。
由天賦滋生出的靈氣,重若千斤,讓他手中銀槍似山河,敵人沾到便倒,碰到就傷。
可如今想要把意志與之融合,卻千難萬難,原因,還在這天賦上。
重水靈氣太過密集,意識根本不能進入。
進入且不能,更妄論融合了。
真應了話本中的那句話:
成就你的,將來也必制約你。
這種情況,他也曾尋求過人祖、太初的幫助,最后太初和石商討后給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既然意識不能融合重水靈氣,干脆讓重水靈氣融入**,就像當初圖騰力量一樣。
這方法沒人嘗試過,成不成不知道,后果如何也不知道。
太初覺得,可能這方法將來能以力證道。
覺得,不是肯定的答案,所以趙星河還在堅持。
“唉,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唉聲嘆氣啊。”
感嘆一句,趙星河猛然坐直了身軀,他決定了,嘗試一下。
哪怕真的出現太初和石猜測的,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修為止步不前而已,與現在比,又有什么不一樣么?
想清楚了,看明白了,趙星河不再猶豫,直接開始震蕩丹田。
“嘩啦啦……”
丹田中,重水靈氣如鉛汞一般滾動起來,隨后被他控制著向著身體中的經脈流淌而去。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流淌中的重水靈氣總會留下一些附著在那些經脈上,長此以往,經脈堵塞,以后修煉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