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漪,你知道靜妃嗎?“想起湛飛白提到的“典型案例“,杜襄兒試探性地問道。
“靜妃娘娘?“鄭漪漪嘆口氣,道:“靜妃娘娘也是個可憐人,我剛入宮的時候,靜妃娘娘作為眾妃之首,僅在皇后娘娘一人之下,是何等風光靚麗。可惜陛下為了安撫鎮遠將軍,不僅送了其他十七個女子,把靜妃娘娘也送給那個莽夫了!結果……唉,靜妃娘娘剛走了沒幾天,竟去那樣了……”
同為女子,鄭漪漪也不免唏噓,紅顏未老,奈何薄命。
“那樣去了?”杜襄兒有些疑惑。
“就是……”鄭漪漪湊到杜襄兒耳畔,支支吾吾道:“鎮遠將軍把靜妃娘娘折騰得,全身一塊好地都沒有,據說沒了以后,連衣服都不許穿,卷了破席子,隨隨便便扔到亂葬崗去了。”
想來心頭悲涼,鄭漪漪嗚咽出聲。
這不是nt,是變態了吧!
杜襄兒看她因為靜妃的遭遇共情如斯,心頭也是難過,誘哄著拉她入懷,難得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傻姑娘,別人的悲劇你尚且能感同身受,可如果……發生在你自己身上呢?
摸著鄭漪漪毛茸茸的腦袋,心事重重的杜襄兒,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立冬將至,坤寧宮也多燒了地龍,整個殿內暖烘烘的。自打皇后娘娘說要準備品茗大會以來,坤寧宮上上下下整飭一新,各色茶葉干果自不用說,茶具也換了成套的汝窯青玉瓷,待到品茗大會當日,更是嚴陣以待。
到哪里都是小透明體質的杜襄兒,遠遠看到正殿這架勢,瞬間懵圈,自己是左腳先邁進去,還是右腳先邁進去?
算了,自己是被拉來湊數的,又不是真的來和她們比拼茶藝的。
乖巧地坐在最末的位置,杜襄兒根據自己的判斷,迅速掌握現場可以了解到的信息:
殿內最前方有兩個位置,對應的應該是燕惠帝和傅太后。
坐在右首第一位的是皇后娘娘,皇后姓秦,是傅太后的娘家外甥女,一張圓臉,盡顯雍容大方的傳統之美。皇后身畔,是素有秀麗溫柔之名的舒妃,桃腮杏眼,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左首第一位的,是當今炙手可熱的瀟妃鄭瀟瀟,楊柳腰肢,我見猶憐。雖然前陣子掉了孩子,燕惠帝對她的寵愛卻與日俱增。而緊臨她的,卻是一席空位。
聽說原本這位置安排了良妃,可她前夜突染咳疾,怕掃了大家興致,推說不來了。
杜襄兒沉思,正如傅太后所言,自己的便宜姐姐身為三妃之一,卻不樂意出席這種全程表演姐妹情深社交場合。
不過像這樣的人類高質量后宮,燕惠帝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陣簾動,在眾芳紛紛起身行禮之際,傅太后款款而至。眉頭輕微皺了皺,向一旁的嬤嬤質疑道:“皇帝怎么還沒來?”
“許是政事繁忙,母后再等些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