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不是所有被命運選中的人,都是天選,也有可能是誤選。】
在意識還不夠清醒的時候,身體被貫穿的巨大痛楚,直接將她沉入黑暗散亂的意識給猛地拉回身體。
意識被拉回身體的感覺,跟高空急速墜落的失重感一致,清晰的讓她覺得魂從頭頂直接冒出。下一刻,身體反饋的痛楚,厚實得如同她清醒時摔的一記狗吃屎。
實心的,痛得人天靈蓋都要掀開的那種。
“……唔,嘶……”
屈從于現實,已經卷成蝦米狀的她頂著滿頭的冷汗,睜開眼。
強光四落,光線強的晃眼,讓剛剛睜開一線的眼睛再次感受撲面而來的光污染。強光的刺激,讓眼睛生理性分泌淚水緩過那股刺痛感。額上留下的汗漬,連劃過的痕跡都絲毫不變,讓面朝下的她再一次咬緊牙關。
這個場景,和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不用睜開眼也知道。
畢竟,她已經重復這個場景有11次了!
媽的!
終于忍不住暴了粗口,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按照那家伙說的,有了前面太多次失敗的教訓,這次她終于可以熟門熟路的開始放緩節奏,控制自己的呼吸。不再讓胸腔因為劇痛而失控的收縮,從而導致呼吸紊亂,加劇腹部的痛楚。
在改變呼吸的方法后,左腹貫穿的痛楚逐漸平復下來,沒有再疼痛的讓人無力。此時,閉著的眼也適應了無處不在的強光,還有些酸痛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瞼下轉動。她在面朝下的陰影中,屏息感知四周,她能清晰的感覺到。
那個家伙……還在。
再次確定后,她吞咽口水,勉強潤了潤干澀的喉嚨,撐起胳膊。
腹部貫穿的痛楚隨著撐起的動作,在劇痛中加上清晰的拉扯感,火辣辣的刺激她的全部感知。腦殼發熱得有種懵掉的感覺,耳邊也是由遠及近的蜂鳴聲。在痛到極致后的空白中,她終于微微撐起蜷縮匍匐在地的身體。
“……吧嗒,滴答——”
同一時分,腥甜的溫熱血液從喉中蜂擁而出,咬緊了牙關也沒用。鮮血順著牙縫漫溢而出,在她抬頭那刻,像癲癇的病人無法控制自己的口水一樣,大口的血液噴涌而出。很快就在地上滴落大片血漬,血液還在不停涌出。
她不得不騰出一只手,同時按出在大出血的傷口,嘶聲喊道。
“要么幫我!要么……看我再死一次!”
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視線其實并不清晰,眼前全是晃動的重影和刺眼的光斑。唯一清晰的能夠感知到的,就是那個家伙的存在。
它以如此強勢的存在感,昭告她,是時候接受現實了。
沒錯,她已經被困在這個情景良久,至今無法脫身。
事發后,她第一次醒來,從措不及防到失去搶救機會死掉,重來。第二次醒來還有些懵,導致自救操作不當,失血過多死掉,重來。第三次,終于發現坐在一邊看她垂死掙扎的‘它’,在錯愕中,她用了錯誤的方式求救。
然后求救動作不當,當初死撲街,又重來。
終于在第4次,她又重新經歷這操蛋的經歷。她學乖了,老實不亂動,盡量平緩自己的情緒,平心靜氣的求救。
然后……
‘它’看著她的求救無動于衷,開始自說自話起來。失血過度讓她精神萎靡,昏沉中她聽了七七八八。從‘它’口中說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開始也許無法接受。可結合自己現在的情況,就算她接受的能力再差,也該回過味來了。
可惜的是,沒有來得及聽完,她再度光榮,又撲街。
第五次,她再次在劇痛中醒來,剛準備先求救茍住自己的小命。誰成想,‘它’再一次忽視了她的求救,又開始了自說自話。唯一的值得嘉獎的是,‘它’沒有重復她第四次死而復生時說過的話,而是接上之前她沒有聽完的話。
于是乎,在對方的絮絮叨叨中,她再一次光榮撲街。臨死前這才恍然大悟,敢情她死后復活后又死掉,只是為了打補丁?!
沃特瑪了法克!瞬間臟話上頭。
那個穿著一身漆黑長袍,把自己從上到下包的像個需要避光防腐的肉粽,除了外輪廓看上去像人外,她真的感覺不到一絲人氣。不然,她也不會稱對方為‘它’。‘它’也不負眾望的向她展示了什么叫做,‘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