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的身子剛打了個擺子,腳腕就突然一緊。那種屬于被抓緊腳腕時才會產生的壓迫感,讓墨顏不可置信的低頭。
竟是那被腰斬的活尸還沒有完全死透!
在墨顏喘息的時間里,無聲的用上半身掙扎著爬了一段距離。在能夠著她的范圍內,用相對完好的左手緊緊抓住了墨顏的腳裸。
并且一口朝她腳踝咬去!兇狠的架勢,恨不得一口咬下一口肉來。
看著活尸咬向自己,腦子還有些發懵的墨顏猛地回神,當場嚇出鵝叫。
“呃呃呃額我的媽呀!你怎么還來!!?”
走音的鵝叫搭上當場跳起的鬼步舞,墨顏快速踢踏的兩條腿都踩出殘影來。絕對跟女生在宿舍時,突然發現蟑螂飛奔沖著自己而來后,急中出亂腳的速度一模一樣。
慌得踩出殘影的墨顏被負隅頑抗的活尸氣得尾音都在發顫。
“你你你你!牙都沒剩幾顆了!你咬什么咬!?”
負隅頑抗的活尸不服氣的努了努自己蹦得只剩幾顆牙的嘴,在甩得腦仁都在顫抖的亂晃中,奮力咬向墨顏那已經甩出重影的腿。
急中亂投醫的墨顏倒握手里的橫刀,狠心往下一刺,來不及顧忌是否會傷著自己。
“咯——”
一聲利刃刮過骨頭時令人齒冷的聲音響起,手里的橫刀精準的從活尸頭頂沒入,將活尸半癟的頭顱釘死在地上。活尸眼眶內的紅光閃爍幾下后,徹底湮滅,腳裸上緊握的力道這才慢慢松開。早已力竭的墨顏徹底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卻也不忘后怕的用腳將活尸還扒拉在腳踝上的手給踢開,同時手腳并用的向后爬去。后背徹底抵在冰冷的墻壁上時,她才開始大口喘氣。
腹部的傷勢也因為剛才那陣劇烈的踢踏加劇,鮮血過度流失,劇痛中陣陣冷意襲來。讓筋疲力竭的墨顏連喘個氣都分為艱難,眼皮也開始變得沉重,不受控制的往下垂。一陣劇烈的耳鳴中,她聽見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慘狀的罪魁禍首的聲音。
【沒死的話,自己上藥。】
同時,有個東西被扔到懷里,沉甸甸。她費力的睜開眼,眼前一片光影斑駁,看了好久才找到那個黑影,虛弱的開不了口,連蚊子大小嗡嗡的聲音都發不出。
好在罪魁禍首還有點良心,發現了她的情況。微微遲疑片刻,陽燧履還是從袖子掏出一個細頸的天青色釉瓶。拔掉瓶塞,倒出一顆花生大的血紅色藥丸。蹲下身子掰開墨顏的嘴,強硬的把藥塞進去,然后起身,再不管她死活。
號稱比撒手沒還可怕的陽燧履哪管她的死活,而是沖著那被釘在地上的活尸上半身走去。另一邊,藥丸入口即化,綿密的干澀中透著幾許的回甘。在口腔里化開,好似瀕死的沙漠旅人一次性悶了一桶冰鎮的冷水,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本來只剩半口氣的墨顏短促的喘了幾下后,不可思議的原地復活……
才怪!
她只是比之前有精神,肚子上開的口還在往外冒血。再不處理,再吃十顆藥也得完!這時,她看見陽燧履剛才扔在她懷里的,一個的胖乎乎褐色藥瓶和幾卷干凈的繃帶。
咬著牙忍痛,坐直的墨顏也不顧及所謂的男女有別,掀起衣服就處理傷口。別說,褐色瓶子里的藥粉還真不錯。藥粉撒在傷口上、吸附性、止血性極好。剛在這邊撒均勻藥,另一邊撒好藥粉的傷口基本止血,沒有再往外滲血。
傷口跳動的灼燒感立馬被陣陣泛起的冰涼蓋過去,等她撒完藥,傷口已經感覺不到痛楚。不疑有他,墨顏順手將干凈的繃帶纏好,固定,放下衣服。
抬頭才發現,陽燧履蹲在活尸邊上,不知道在忙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