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又開始了那種沒由來的緊縮和鈍痛,連帶肉體的消耗,讓跑出的每一步都像踏在燒紅的鐵板上。墨顏就跟站在鐵板上的大鵝一樣,即燙腳又還得不停跺腳,不然就是烤熟你的腳。
她要是慢下來,那就不是烤熟她的腳,而是要了她的小命。
這還不得死命、玩命的跑!哪怕是不要這雙腳了也得跑。
剛想著自己還能撐多久,身后就傳來一聲撞上墻面的“哐當——”聲,還帶著腦殼開裂的清晰開瓢聲。那聲音十分突兀的在身后炸響,讓一路緊追在后的狐面怪都沒了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埋頭狂奔的墨顏嚇了一跳,步伐一岔,險些兩條腿差點自己絆倒自己。
扛著人急忙跳腳緩過來,一邊跳腳一邊回頭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緊追后頭的狐面怪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墻,快速的俯沖讓它毫無緩沖余地。直接撞爛了腦袋,跟一坨甩在墻上的泥巴似的撞了稀爛,腦漿和血液噴了一灘污漬。在墨顏錯愕的四下張望時,被她扛在肩上顛簸了一路,險些死于胃打擊的女孩艱難出聲。
“我們到鐘樓的范圍了……可、可以放我、下來了……我的胃,遭不住了……”
隨著女孩一聲痛苦的干嘔,眼前狐面怪的下場和聽聞到了安全地帶。墨顏松了一口氣,雙膝一軟就跪趴在地上,肩上扛著的女孩也一并滾落在地。一晚上連摔幾次的女孩趴在地上喘了好久,才捂著備受重創的胃部,顫巍巍的起身。
勉力架起同樣白著臉直喘粗氣的墨顏,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們一個月前……被這些怪物追的滿地跑,犧牲了好些人、無意中闖進鐘樓十米范圍內才發現。……以鐘樓為中心、向外輻射的十米半徑內,是、是絕對的安全地帶,有一個看不見的屏障罩著鐘樓……”
架起已經力疲,猶如面條一樣軟趴趴的墨顏,女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繼續說道。“在這范圍內、這些怪物進不來……只要、只要進來了,就算你站在這些怪物面前,它們也無法看到你,甚至無法感知到我們。這段時間……我們、就是靠著鐘樓的、庇護,活下來的。”
喘著氣,女孩說的上氣不接下去,自己也沒有多少力氣架起墨顏。她只能把人放下,改成拖麻袋一樣,雙手穿過墨顏的腋下,走一步拉扯一步。就這樣斷斷續續的解釋一通,也把她積攢的力氣給消耗一空。在把人扯到鐘樓底下的臺階后,再也沒了力氣。
女孩漲紅了臉勉強把墨顏扯上一節臺階后,自己扯空了力氣,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直接放棄了仰躺在臺階上,任由熱汗橫流,女孩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等我……緩一下,我真的、真的不行了,這一個、月我遇到的危險……加起來都沒今晚的刺激。”女孩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先、謝謝了!要不是你,我都死了八百回了……”
直接像條粘鍋的咸魚躺在膈死人的臺階上,墨顏也不剩什么力氣翻身,沒好氣的罵道。“要不是你瞎跑……能出這些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