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收拾了一下臉上身上的血跡，血液凝固了，黑灰色衣服也看不出來什么。
撿起這堆銅銀，將背包里的二兩銀子摻進去，抬腳走到剛摸完尸的趙小魚。
趙小魚懷里也有一堆銅錢，慢慢轉頭看向千秋，嘴角上揚，“好多錢，咱們發了。”
“嗯，這些你拿著。”千秋從懷里一堆取出一角銀子，將其他的遞給趙小魚，“走吧，帶路，咱們去買點肉和雞仔。”
“那……尸體？”趙小魚憂慮的問道。
千秋看了眼地上的尸體，倒落的長棍和長刀，“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今天我們一直在城東。”
“給你了。”千秋把遞到面前的匕首推回去，長刀一收，消失在空氣里，腦海里出現一把紅色長刀，緩緩沉入腦海。
趙小魚傻眼，雖然他對師姐有諸多猜測，但前幾次師姐行事委婉，還會回避一點，這次直接在他面前這樣。
這樣好嗎？這到底是瞧不起他趙小魚，還是瞧不起他趙小魚。
“師姐……你……”趙小魚委屈，“好歹隱晦……遮掩點。”
千秋無所謂，笑了笑，“你這么聰明，不是早就發現了嗎？”
趙小魚心里苦，他只是猜測，但是在這句話后卻確定了。
“行了，帶路，不早了。”
兩人加快步伐去菜市買了十只小母雞仔，兩只公雞仔，還有一只花了八十文的大母雞，老板聞到千秋身上的血味，寬厚的送了一個小木籠裝雞仔。
待千秋兩人回到東街時，小麥和阿羅他們還在老地方倚香閣門口……的對面。
一邊是彩燈紅瓦里的歌舞聲，一邊是躺坐成了一排的乞兒，像極了初中第一次軍訓歪歪扭扭的隊列。
眾人一看兩人回來，手里還抱著東西，窸窸窣窣的爬起來，剛一湊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表情各不一，嚴肅，擔心，害怕……
小麥面露擔憂，“你們去干嘛了？受傷了嗎？”
千秋將手里裝著雞仔的木籠遞給阿羅，咧嘴一笑：“殺了幾個人，沒受傷。”
趙小魚一手提著大母雞，一手摟住小麥的肩膀，看著環成一圈的眾人，道：“早上不是跟你們說救了個小女孩嘛，然后……殺了個地痞流氓嘛。”
眾人點點頭，聽趙小魚繼續說，“跑走的人就回去叫人來殺我們，師……千秋和我就動手把那群人給砍了，順便拿走了他們的錢。”
趙小魚說完，攤攤手，“就是這樣，他們身后應該還有人，如果怕報復的話以后咱們可以分開，有人問的話就說不認識就行。”
小麥搖搖頭，“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全身上下只剩這條命。”
其他人圍過來，你三言我兩語，“小魚哥，我們是親人。”
“小魚哥都不怕，我們怕什么……”
“哈哈哈哈哈……”
“應該是小麥這小不丁點大都不怕，我們怕什么。”
小麥惱羞成怒，“我十二歲了——，會長高的！”
“……”
趙小魚等人靜默了一秒，哈哈哈大笑起來，千秋也有點憋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一群人勾肩搭背，嚷嚷鬧鬧往城西的鬼宅去。
千秋緩步跟在后面，阿羅在一旁逗著籠里的雞仔，時不時跟千秋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