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什么是武館呀?”白玉宣小胖手疊在桌上,下巴擱在手上,烏木的眼睛里是天真無邪,兩條不著地的腿在空中晃悠。
“教人打架的地方。”
“師姐,你不要教壞小孩子。”趙小魚伸手把和千秋坐一條板凳的白玉宣抱起來,和他坐一條板凳,給小孩詳細講解武館。
千秋等趙小魚講完,倒了杯清茶給趙小魚,接著看向旁邊的乖小孩,笑著問道:“武館,是什么?”
小孩瞅了一眼旁邊灌茶的小魚哥,“叭嗒”跳下板凳,快速跑到千秋身邊,抱著千秋的手。
五六歲的小姑娘,聲音還有些奶氣:“武館,是教人打架的地方。”
趙小魚難以相信白玉宣竟然這樣回答,將手里的茶“噔”的一下放在桌上,氣得扭頭去看說書人。
“小屁孩,以后不給你買糖了。”
小玉宣不急不慌,乖乖的坐在千秋身邊:“姐姐會給我買糖嗎?”
千秋笑了起來,捏捏小孩的臉蛋,“要什么買什么。”
正午,說書人一拍醒木,將故事卡在高潮,朝臺下人微彎腰拱了拱手,“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說著,扇子一收,笑瞇瞇的掀開身后簾幕離開。
這家茶館早上是這個說書人講各宗派發家史,下午另外一位講江湖愛恨情仇。
見說書人下了后臺,三人結了錢,起身跟了過去,被纏灰布的小二攔在后門簾幕處,小二滿臉笑容,“忘告知幾位客官,臺子后面只有店里的伙計才能進去。”
千秋抬眼看趙小魚,趙小魚上前兩步往小二攏著的袖子里塞了一手銅板,聲音輕輕,“我們進去問說書人幾個小問題,不是大事,你且通融通融,不放心……可以跟著去,不會讓你為難的。”
小二接過銅板,咬牙露出一個笑容,側身讓開,“幾位客官進去,小的得跟著,還請不要鬧出大動靜。”
“沒問題。”趙小魚笑開了,勾著小二的肩膀率先往前走。
掀開簾幕,是個小房間,那說書人剛走到通往后院的門邊,聽著這邊的動靜回頭瞧,見有人闖進來也不驚訝,只問道:“各位到后臺來有何貴干?”
趙小魚松開摟住小二的手,回答道:“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先生。”
說書人笑而不語,看著幾人。
趙小魚瞬間明白了,翻手拿出一塊碎銀塞給說書人。
說書人摸了摸手里的銀子,仍然沒有動作。
趙小魚臉上露出不舍的神情,千秋拍了拍人的肩膀,“讓我來吧。”
說著就要拔刀出來,趙小魚慌張的攔下,“別,咱們答應小伙計不鬧出大動靜。”
等千秋停下拔刀的動作后,趙小魚不甘心的嘀嘀咕咕兩句,這才拿出一兩銀子塞給說書人。
說書人再次摸了摸手里的銀子,一張臉笑開了,伸手邀著三人坐下。
又叫旁邊的小二去打壺清茶來,笑吟吟的問道:“幾位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只要我老張知道,絕不漏掉一個字。”
“開一家武館需要什么?”趙小魚簡短的提出問題,因為交出一兩銀子的他,臉現在還是臭著的。
張姓說書人不在意趙小魚的臉色,對他來說,錢到位,沒動手就行,并且這個問題不是什么辛秘。
于是給幾人細細講來:“開一家武館在其他地方可能需要復雜的章程,但是在我們梁河城呢,只需要去衙門登記處。
到了登記處,登記處的大人會給一本冊子,冊子上詳細的介紹出租和售賣的店鋪宅院,可以選合心意的地方。”
“不過……那冊子厚如磚頭,字跡潦草,翻閱起來極為困難,”話語一頓,喝了口清茶,接著道:“登記處那位大人經常去老浮記喝招牌酒。”
說完這句,說書人站起身來,提著茶壺慢悠悠的走了。
“姐姐,他為什么要拿走茶壺去?”白玉宣小指頭指向桌上空蕩蕩的位置,原本放著茶壺。
千秋搖搖頭,誰知道呢。
“一壺清茶,誠惠二十文。”一只帶著繭的手掌展開在趙小魚眼前,抬頭一瞧,是剛才拿茶壺的小二,正微笑著看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