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府里,小童看了看四周才慌忙把門關上。
張府不是很大,小童把他們直接帶到大廳,廳里坐著一位面色蠟黃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懷里抱著一個男嬰,旁邊還站著一個小女孩。
婦人手里拿著帕子,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看到曉微幾人進來,主位上的男人站了起來。
“歐陽兄,你尋到府里有何事?莫不是店鋪有什么事……”他看著歐陽德的眸光有些慌張,擔心他們來府里是不是因為反悔。
“張兄!我登門拜訪不是為了店鋪,店鋪我們很滿意,這是我孫女歐陽曉微!”歐陽德介紹曉微道。
張老板只是對曉微點了一下頭,并不認為談事兒會跟她有什么關系,于是眸光仍舊鎖住歐陽德,他現在就擔心歐陽德說不要他店鋪啊!
“張兄可是遇到難事兒了?”歐陽德見他面漏難色,欲言又止。
“哎,不瞞歐陽兄,我的確遇到些麻煩,我一品香也是百年老字號,說不做就不做,我又是何舍得,幾輩人的家業到我這里就這樣給斷送了,我愧對祖上的列祖列宗啊!”
“張老板,你有什么麻煩,或者有什么難處,不妨說出來,看我們能不能幫到您的?”
“哎!我張家世世代代經營一品香,祖祖輩輩都本本分分做人做事,幾十年來,同行都是相敬如賓,可是誰能知道家業到了我手里就一切都變了,知道“五品居”酒行嗎?”張老板看這二人。
曉微搖頭表示不知道,歐陽德卻是點點頭。
“原本我們兩家是世交,我的堂姐還嫁去了他們陸家,可是自從我祖父去世后,兩家的關系就漸漸淡了,后來我們工坊里的老人兒一個個的不是辭掉就是遇害,直到近兩年內,工坊里的人越來越少,酒的質量也越來越差!直到后來五品居出了新酒,竟然是我張家的一品香,只是陸家換了個名字叫“裕豐釀”!經過查訪才知道,原來他家工坊里的釀酒師竟然是從我一品香辭工轉去了他家!有一個跟了我家三代的伙計見了我,無奈跟我道出了實情,原來他們都是被迫辭工的,陸家以他們家人性命威脅,說如果不辭工去他們工坊,就將他們家人殺了,所以才迫不得已……哎……”
張老板長嘆一聲。
“后來,我去找他們理論,陸家拒不承認,說都是他們自愿去的!并把我打了出來!我找官府說理,可是府衙說我沒有證據。到后來,他陸家又開始對我經營的店鋪施壓,經常找人上店里鬧事兒,兩年里,各種小混子家里,店里偷摸搶砸!”
“這帝都就沒有個講理的人?”曉微無語。
“哎!后來我才知道,這陸家,有人在宮里當差,喏!鎮國公木家跟陸家是親家,陸家的大女兒是鎮國公的小妾。”
曉微瞪大眼,會不會這么巧。
“你說的木家,鎮國公府大小姐是不是木仙兒?”
“對,是叫木仙兒,他們木家在帝都可謂是權勢滔天,更何況木家大小姐,也算得上整個帝都數得上的美人,誰人不知曉!就是她!”
“原來是她木家給陸家做的后臺啊!”
“姑娘認識這鎮國公大小姐?”
“認識,簡直是太熟悉了!”曉微鬼魅一笑。
“我聽明白了,不就是同行競爭嗎,他用卑略的手段挖走了你家的人,擠兌你店里的生意!那你就甘愿就這樣放棄了?”曉微又道!
“不放棄又如何!不瞞你說,我變賣給你們的銀票在昨晚也被人偷了,我們這一家現在身上可以說是身無分文!”
一旁的婦人聽到這里,忍不住嚶嚶的又哭了起來,兩個孩子看著婦人哭,也跟著嚎啕大哭。
幾人看得也都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囡囡掏出帕子走上前給一邊站著的孩子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