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嬌說的很小聲,張定邦和安隅都沒聽見,但離她最遠的沈茜卻好像聽見了,臉色一變,轉身就想跑。
安榆反應也很快,抬起法杖,低聲念了兩句咒語,法杖頂端的水晶發出一道白光射向沈茜,淡淡的光芒瞬間籠罩住沈茜,使她動彈不得。
張定邦和安隅愣愣看著這一幕,有些反應不過來。
“張大哥,關心則亂,你們都被她糊弄了。”虞嬌冷笑,這個沈茜之前坑了她一次,她對她可防備著呢。“你們看她穿戴整潔,哪里有和南世僑走散后一路逃難的樣子?”
張定邦猛地看向沈茜。
確實,她身上的衣服雖舊卻很整潔,身上也沒有什么傷口,甚至連點臟污都沒有找到。她一個小孩子,手無寸鐵,是怎么一個人毫發無傷地回到這里的?
安隅眼見著張定邦伸手又要掐住沈茜脖子,連忙側身攔住:“定邦。”
安隅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念他名字。
張定邦的手卻在半空中定住,最終落下,垂眼:“你來。”說罷,他又坐回椅子上,靜靜看著沈茜,目光里不摻雜任何感情,平靜如死水,卻讓沈茜渾身發毛。
虞嬌不知何時也下了樓,“你回來是為了那個叫浩浩的孩子吧?我們在密室里發現了他,他現在病的很重。”
沈茜沉默著,攥緊拳頭。
虞嬌雙手輕輕落在沈茜雙肩,彎下腰和沈茜平視:“其實你擔心浩浩的心情和我們擔心世僑哥哥的心情是一樣的。你可以告訴我們,世僑哥哥到底去在哪嗎?同樣,我們也會治好浩浩,把他還給你。”
擔心?
沈茜胸口一慟,看著虞嬌真摯的目光,她在里面看見了和那對夫妻一樣的純粹,忽然有些無力,“我最后只看見他被一大片吸血鬼追殺逃進了島中心的城堡里,那么多吸血鬼……他應該已經死了。”沈茜的目光在瞟到張定邦時,不由自主地又小聲補充了一句:“當然也可能還沒死。”
“城堡?”安隅輕聲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眾人見他神色有異,齊刷刷看他,安榆問道:“哥,怎么了?”
安隅解釋道:“我幾年前來過這,島中心的城堡就是島主的家。”頓了頓,又道:“白天的時候我說還有兩個方法可以離開這座島,一個是在這里等世僑回來,還有一個方法就在島中心的城堡。城堡內有一個小型傳送陣,我們可以在那里直接傳送回漢國。”
聞言,眾人包括沈茜眼睛都亮了起來,如果可以離開,誰愿意待在這種鬼地方。
“但是……”安隅話鋒一轉,所有人心頭都是一沉。
怎么還有但是?但是什么但是?
“我們幾人一起行動,目標太大,城堡內部現在是什么情況,我們都不清楚,或許里面已經成了王派恩的屠宰場。”安隅道。
“那是要分開行動嗎?”安榆問。
“也不一定,我有兩個方案,大家投票決定吧。一是分開行動,靈活性更強,二是一起坐懸軌車,島上的懸軌車直通城堡。”安隅回道。
“一起坐懸軌車吧,我不想和嬌嬌分開。”安榆抱住虞嬌的一條胳膊,撒嬌。
安隅看向張定邦,張定邦點頭:“分開行動變數太多。”
安隅笑了,露出整齊的一排大白牙:“那看來我們只能冒險一試了。”
四個少年相互看看,不禁默契地一起笑了起來。
沈茜躊躇了一會,最終還是開口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可以帶上我和我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