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下次再犯,你別指望著家里給你出銀子,我是一個銅板也不會給你的,你就直接給我滾出王家。”王滿倉戾聲道。
院子里再次安靜下來。
王滿倉又繼續說道“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你這次可讓咱家丟了大人了,你四哥還在縣里讀書,咱老王家的名聲上不能有瑕疵,我看看吧,在村里給你買上一座院子,你搬出去這樣既然是分家的兄弟,也不會太過于連累你四哥的。”
“爹,我不要,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跟我娘,我給你們洗腳,端尿壺爹呀,別趕我走”王鵬跪下苦苦哀求道,自己現在搬出去,要啥沒啥的,可怎么辦
“老五呀,爹不只你一個兒子,你現在這媳婦都不好娶了,我讓你娘給你買個媳婦吧,這樣你也好拿捏她,你跟你娘一起去,甭管多錢,買個你喜歡的,你看成不”王滿倉打著商量。
王鵬這渾小子,十四五六就上了寡婦的炕,自然懂得那事,一下子就忘其他,忙點頭答應。
自覺處理好這爛攤子,王滿囤擺擺手,站了起來“你去院子里跪著”
“爹”王鵬還想求饒,被王滿倉瞪了一眼,頓時老老實實的跪在原地。
“行了,天不早了,吃飯吧。”他扭頭對著崔氏說道。
“老三媳婦,你個懶婆娘,都到了飯點還貓在屋里勾搭男人,你是八輩子沒見過男人,還是咋啦”崔氏罵道。
丁氏臉色難看的打開了房門“娘說的這是啥話,難不成那些個孩子都是我自己一個生的,不用男人”
“好啊,你你個破爛貨、賤蹄子,你還敢跟我頂嘴”崔氏正一肚子氣沒處發呢,拿起墻角的掃把,就奔著丁氏來了。
“咋的就你話多,大白天的在屋里勾引爺們,你還有理了”周氏抬高了嗓門。
丁氏真的懶得跟她計較,咬咬牙,還是去了廚房。
“就會指使我”丁氏嘟囔道。
“鬧啥鬧,今個鬧得還不夠嗎不吃飯了”王滿倉不耐煩的揮揮手,回了屋內。
月朗星稀,一道道潔白月光柔和灑在大地上,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潔白的輕紗。
王家三房內。
丁氏看著幾個孩子都睡著了,就低聲同王鶉抱怨道。
“爹真是的,五弟欠了那么多賭債,他還要我們幫著一起還”她撇撇嘴不滿的說道。
“哎”王鶉翻了個身嘆了口氣,“都說了,打著骨頭連著筋,今天咱要是啥也不幫,別人也不會說什么,可等以后五弟混得更慘了,就會有人講究,咱們今天見死不救”
“哼哼,這些人,一天天的凈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啥也不是”
丁氏呸了一聲,繼續說道“當家的,我有些后悔爹娘在咱家了真是事事不方便”
“說什么胡話呢”王鶉訓斥道,“這可不能出去胡說。”
“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嘛不如,讓你爹娘去老四哪里”
王鶉沉默了一會“以后再看情況吧”
隨即他又嗤笑,“老四精明著呢,這事不好辦”
“本來就是分給他的,咱也是為了他的名聲著想,他敢不同意”丁氏頓時咋乎了起來。
“哎呀沒天理啊這一大家子偏心偏到胳肢窩里去了。”
“行了,別嚎了有事明天再說吧”王鶉一臉不耐煩的推了丁氏一把,一天天的凈是些破事。
丁氏一下子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猛的咳嗽了幾聲“你有病啊,差點嚇死我了”
見王鶉不回應她,她就不解氣的在他身上掐了兩下,王鶉厭惡的挪了挪身子,扭頭睡去了。
丁氏見狀,也睡去了。
入夜之后的李家廟是格外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聲和忽遠忽近的狗吠聲。
幾個時辰的罰跪,王鵬是身心疲憊不堪,他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連最基礎的姿勢都維持不住。
“老頭子,小五跪了一天了,還沒吃飯呢”得,崔氏這是又心疼上了。
“要去你去,我又沒攔著你”王滿囤皺著眉頭。
“你這死老頭子”崔氏撇撇嘴,三步兩步的出了屋子。
王鵬正打著瞌睡呢,迷迷糊糊就聽見有人叫他。
“娘”他看著崔氏,驚喜的叫道,“是不是我可以起來了娘,我腿都快斷了,還又累又的娘,我真的知道錯了”
“哼,知道錯了,就起來吧,快去睡吧”崔氏給他塞了幾個摻著白面的窩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