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夜無寐坐在議事廳聽著陳乘的奏報,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座椅的扶手。
“谷主,沐輕寒率領的護國堂,以逍遙閣人馬為后盾,開始拿江湖門派開刀,而沐輕寒第一個拿來開刀的門派,竟然是太湖原家。”
“太湖原家?”
夜無寐微微坐直了身子。
“沐輕寒發了討伐檄文,直指太湖原家私藏長生心法,勾結江湖門派以下犯上。”
“怎么每回都用這種理由,沐輕寒現在是蕭青的傀儡么?”
“據探子來報,蕭青對沐輕寒很是尊重,沐輕寒對蕭青也非常信任。”
“這是什么情況,沐輕寒與蕭青倒沆瀣一氣了?”
“屬下也百思不得其解。”
“傳令下去,繼續打探,一有消息即刻來報。”
“屬下遵命!”
此刻的太湖原家,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前,個個表情凝重。
原擎天環視了一下四周,對著原夫人說道,
“如今正是我原家生死存亡之際,各位不要慌張,該來得終歸要來,我太湖原家頂天立地,不愧于心。”
有膽小的婦孺開始偷偷哭泣,原擎天怒道,
“哭什么哭,殺頭不過頭點地,有什么好哭的。”
哭聲立止。
“父親,我們難道要坐以待斃么?”
原昫月小心的問道,
“坐以待斃?月兒,你聽爹說,死亡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原擎天的雙眸隱隱現出紅光,原昫月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副神情樣貌,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月兒,你聽好了,為父馬上就要達到真正的圓滿,為父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現在正是最后得法的關鍵時刻。月兒,為父會在上面等你,接下來你的責任還很重。”
原昫月聽得莫名其妙,父親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說話這么奇怪?
身后傳來異響,原昫月茫然的回頭,家族中的大大小小,包括母親都一個個口鼻流血倒了下去?
原昫月不可置信的地睜大了雙眼,手哆哆嗦嗦地指著一地的尸體,又回望父親。
原擎天雙眸中的紅光更盛,伸長手臂,五指向天張開,
“尊貴的曌~這是原某人的獻祭,請您接受我的一片赤誠,我兒會繼承我未盡的事業,繼續發揚您的榮光。”
原昫月驚恐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這是怎么了?
原擎天轉過身,看向原昫月,有一瞬間,原昫月很想逃。
“月兒,你聽為父說,這個世界本就是罪惡的世界,我們生來為人就是來受苦贖罪的,但是曌沒有放棄我們,他會引導我們去向光明的世界,得到永生。很快曌就要過來接我了,而你會接替我繼續修行。你準備好了么?為父這就把功法傳給你。”
原昫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父親,你在說什么,你說的什么我都聽不懂。”
原擎天大步走向原昫月,一把扯住原昫月的衣領,
“月兒,別怕,為父把老吳留給你,其他的事情他都會告知你,你不用擔心。”
“父親,你到底在做什么!”
原擎天不顧原昫月的質疑,眼中再次流露出狂熱的光芒,張開五指,覆蓋在原昫月的頭上。
原昫月開始瑟瑟發抖,原擎天額頭中央的位置突然爆開,有一只金色的小蟲緩緩爬了出來,朝著原昫月直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