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趕緊喝了,外面的咖啡太甜,你不喜歡,我特意在家磨好了帶給你的。”文成把咖啡遞給凃凃,然后又說道,“下車,我來開,精神不佳的人開車,我可不敢坐。”
“我看起來狀態那么差嗎?”凃凃坐在了副駕駛上,打開杯子,一股濃濃的咖啡味飄了出來。
“昨天一夜沒睡吧?”
“沒怎么睡。”凃凃誠實地回答道。
“我就知道,雖然你失眠是因為我說的話,但我并不覺得抱歉,你總得直面問題。”
“我知道,沒有怪你。”
“你這個人吶,的確是喜歡分享故事,但就是不喜歡分享自己。你心里的那個籠子,不但被你保護起來,還被你上了鎖,你給別人講的只是故事,而不是籠子里的真相。”
“干嘛呀,感覺你像是要把我當做一具尸體放在解刨臺上。從來不知道你竟然還有瞪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
“是不是瞎說,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這要是我年輕的時候,光聽著昨天晚上的話就該把你踢走了,我拿你當朋友,你卻要把我變成你的女朋友。”
“真的嗎?”
“什么真的假的。”
“你平時就是這么處理你的感情的嗎?自欺欺人。還是說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文成轉過來看了凃凃一眼
凃凃看著文成,仿佛明白平時他為什么不愛說話,不是他寡言,而是他看明白了一切后選擇不說破,他的沉穩掩蓋了他的睿智,一瞬間凃凃就被開車的這個師傅給折服了,但她沒有表達出來。
她看到了自己的不足,看到了自己的普通,看到了自己看人時的片面性,看到了……又來了,她又開始否定自己了。
凃凃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說,我好像自己都沒搞清楚。”凃凃吞吞吐吐。
“明天下午咱們公司休息日,來我家吧,我們聊聊。”文成提議,“或許我能幫到你什么。”
“我明天有事。”
“什么事?”
“我要和朋友一起去……”
“哪個朋友?”
“就是……”撒謊向來不是她的強項,但被文成審出原形,她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形象受損。
“明天過來吧,即使有朋友,沒什么重要的事,就推一推。”文成給了她臺階。
“我看看情況吧。”
文成告訴凃凃打開他的文件包,凃凃照做了,然后在里面發現了一個證書,心理咨詢證書,上面持證人寫著文成的名字,凃凃有些驚訝的看著文成,“看來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之前大學對這個比較感興趣,就考了,后來我的心理課老師,她自己開了一個心理咨詢室,喊我去學習一下,順便幫幫忙,所以對心理學也算是有些經驗的。”
文成看了看證書,又看了一眼凃凃,“我或許能幫上你什么忙。我不是隨便說說,你的臨床癥狀很明顯,你隱瞞的再深,但騙不了醫生。”
在到公司門口時,文成停下車,“和我聊一聊,或許你也算是在幫我。”
次日下午三點,凃凃果然出現在了文成的家門口,這沒什么稀奇的,公司的人經常去各自家里聚餐,這是這一代人的娛樂和社交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