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奇怪,其實是一扇普通的木頭門,刷著天藍色的漆,漆剝落得很厲害,門框因為潮氣都膨脹變形了。奇怪的地方是,二樓到六樓都沒有,只有一樓有這道門,而且完全被檔案柜擋住,似乎是人為地想要隱藏起來。
工人把門撬開,發現里面竟然是一個簡陋的起居室,寫字桌腐爛發霉,單人床、熱水瓶上全是蜘蛛網,天花板上的膩子都發潮脫落了,覆蓋在地面上。
我們來到那扇門前的時候,我對這件奇怪事情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因為我是學建筑的,一眼就知道,那道門在那個地方并不是特殊的設計,那其實就是傳達室的門。
在門邊上的墻壁上,能看到后來磚砌的痕跡,我一下就明白了,有人改了這幢大樓大門的位置,我們進來的入口是后來開的,原本的大門口在這里,這個被藏起來的房間,只是之前普通的傳達室。
金萬堂風水造詣很高,這點他不會看不出來,所以他說的奇怪,應該不僅是門被藏起來了。
大樓內部非常陰冷,走進這個傳達室之后,我愈發覺得有點毛骨悚然。我很久沒有進到這種環境中,進去之后拿手機手電一照,就明白了金萬堂所說的“說不清楚”。
我看到一具干尸坐在這個房間中間的椅子上,整具尸體垮在椅子上,幾乎完全干化,身上的夾克粘在尸體上。
我看著夾克,腦子嗡的一下,瞬間喉嚨就麻了,我認得那夾克的款式。
那是我三叔常穿的夾克。
我的腦子還沒有開始聯想出任何的信息,但是我身體已經開始本能地發抖。沒有任何征兆,我不敢往前走一步。
胖子用手機照過去,我整個人的毛都炸了起來,雖然尸體的面貌已經腐爛,但是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具尸體,就是我的三叔。
我回頭看了看金萬堂,他在邊上默默地看著我,表情不似剛才那么圓滑,似乎在等我做出結論。
說實話,不管怎么說,我沒有準備好那么快面對我三叔的尸體,在強行逼迫自己面對所有困難那么多年后,我第一次奪路而逃。
幾乎是在同時,我手機的短信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