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悶油瓶,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但是他看著那個地聽,表情非常疑惑。
糾纏著,忽然我就感覺腳底的泥巴不太對,一下腳底的泥巴似乎變得松了好多。本來剛夠沒到腳踝的,一下沒到了膝蓋。而且我的腳奇癢,能感覺到有無數的蟲子從泥中爬出來。用手電一照,我們腳踩的地方,泥水中到處都有海蟑螂爬出來。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悶油瓶,只見他蹲下去,瞬間夾住一只,看了看就丟掉了。胖子立即拿出信號槍,對準天空就是一發信號彈。
紅色的光彈在半空炸亮,我們向四周望去,驚呆了,整個灘涂上,數以十萬計的海蟑螂正從爛泥中涌出來。我們目力所及的泥巴都在蠕動,細看全是這些東西。
“咱們炸了蟑螂窩了。”胖子喃喃道。
劉喪的臉卻是呆滯的,他只看著那個地聽,絲毫沒有在乎這些蟲子。
我看了看腳底,隨著蟲子涌出來,我們腳底的泥巴越來越松,剛想提議,悶油瓶忽然喊道:“上岸!”
我們三個人立即往岸上狂跑,劉喪沒有這種默契,他愣了一下。忽然,連我都聽到從地下傳來一連串打嗝一樣的巨響。接著,遠處的灘涂冒出了十幾個巨大的氣泡,那個地方的泥巴猶如融化一樣開始地陷。我大叫了一聲“劉喪”,他才反應過來。四個人奪路狂奔,照明彈落下就看到灘涂上各處冒氣泡,就像巨型一鍋的海蟑螂湯。
我們摔倒了十幾次,身上爬滿了海蟑螂,但是灘涂太難走了,用盡所有力氣才跑出去十幾米。悶油瓶忽然停了下來,臉色不對,我抬頭也發現了問題。
二叔他們的車燈不見了,我們沖的方向一片漆黑。
“麻痹是不是跑反了?”我大罵。回頭,仍舊是一片漆黑。
悶油瓶指了指前方,胖子單手換彈又是一發,照明彈射向遠處,我們目力所及竟然全部都是灘涂,沒有之前來的海岸,更不要說二叔的車了。
胖子在這顆照明彈沒有落下來之前,反方向又打了一發,兩邊同時照亮,我們就發現不對,兩邊都沒有任何的海岸,我們身處一個巨大灘涂的中心,遠比之前我們在岸上看到的灘涂要大。
“這是哪兒?”胖子問,“岸呢?”
“麻煩了,麻煩了。”我吸了一口冷氣,心說中邪了。我不停地看向兩邊,兩邊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望無際的灘涂。胖子還要打信號彈,我阻止他說:“省點用,咱們炸出禍來了。”
胖子一把揪住劉喪:“你他媽的到底聽到了什么?這怎么回事?”
劉喪發著抖,看著悶油瓶說道:“我聽到下面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