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想到的是危險,喊泉愛噴什么噴什么,這個不歸我管,但是按劉喪的說法,喊泉噴出毒氣是在打雷之后幾天,如果焦老板并不是聽雷,他只是知道喊泉會在打雷之后幾天,噴出毒氣,那么小花他們進入喊泉的入口——不管是真入口還是假入口——對于焦老板來說都是一次大勝,他只要保證他們進去就可以了。所以焦老板的戰術非常清晰。
之前幾天,這里剛打過雷,那么胖子就非常危險了。
第二是悶油瓶和黑瞎子到底發生了什么,喊泉會噴出毒氣這種情報,二叔和小花都沒有發現么。我的手有些發抖,說到底,二叔的態度非常地清晰,他非常悲觀,我覺得這種大事,他不需要騙我,但是仔細一想,如果是二叔內心確定,兩個人已經活不了了,那他確實是有理由騙我的。
為了讓我逐漸接受這個現實。
也就是說,沒有泉水倒灌這一說,這是假的,真相是:喊泉內部可能含有劇毒,兩個人十死無生。
但是這個推測的前提和推論非常可怕。
二叔知道兩個人已經死了,二叔不僅沒有告訴我,也沒有告訴救援的小花,巨大的人力物力投入下去,至少應該和小花說一聲毒氣的事情。
二叔沒有說——要么二叔不知道毒氣之事,要么二叔想要害死小花。
我的手抖得非常厲害,我的內心當然相信二叔不知道毒氣之事,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中隱隱覺得劇烈的不安。
哪里不對,二叔,小花,他們的行為,整個事情中,有一個模糊的地方,讓我很不舒服。我找不到那個點。
劉喪還在繼續往下說,我擺手讓他停了一下,定了定神,雖然身體抗拒,我還是想往最可怕的方向推一下。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為什么二叔要殺小花。
我只往這個方向想了一步,我就想到了另外一個之前的疑惑點:為什么,黑瞎子和悶油瓶這樣的老炮會出事。
我站了起來,開始回憶整個事情的源頭,一條短信:指向了三叔。
然后我的威信沒有了,我變成了一個廢人,吳山居沒了,悶油瓶和黑瞎子說是死了,小花差點死了,北京城一半的好手死在地下,胖子現在進了喊泉。如果我不去通知他毒氣的事情,他媽的他也非死不可。
誰拿走了我的威信,誰讓我變成廢人,吳山居給誰拿走了,悶油瓶和黑瞎子出事是誰說的,是誰隱瞞了毒氣的事情。
我忽然明白了那個不對的感覺是什么。
所有事件的推手,都是二叔,二叔在所有的關鍵信息點上,都是唯一的信息出口。
我看著坎肩,輕聲問他:“小哥和瞎子出事的時候,你們在現場么?”
坎肩點頭,我道:“你仔細想想,我說的現場是,你親眼看到他們被困住。”
劉喪在邊上說:“這是不可能的,他們出事的點,離我們進入的距離很遠,只有貳京離他們最近。但是他們確實沒有出來,而且我們再進去救人,口子上已經被水淹沒了。”
我摸著下巴,吸了口氣,心中忽然開始出現一個一個的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