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后站的是誰。
自然是新娘子無疑!
清冷的月光下,四周寂靜無聲,庭院中,一位身穿紅衣紅鞋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顧清風的身后。
像極了某些恐怖片中的場景。
新娘子距離顧清風很近,近到他可以輕易的聞到新娘子身上的幽香。
他萬萬沒有想到,新娘子居然感知如此敏銳,亦或者她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不然先前也不會那般發問。
終究還是小瞧了武者,顧清風本以為自己得到騰蛇真意之后,實力大增,就算不敵武者,至少也多少能有一些自保之力。
可現在看來,這種想法是多么可笑。
要不是人家發聲,恐怕自己到現在都無法察覺,什么時候身后站著個人。
呼。
顧清風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聲音掩蓋緊張的情緒道:“姑娘不在房間里乖乖等候城守大人賜福,跑出來作甚?”
他想用話語來拖延一下時間,新娘子沒有直接殺自己,那必然是心中覺得奇怪。
作為一個刺客的心理,此時她肯定以為自己可能暴露了,但是她內心正在疑惑,為何暴露了面對的不是城守帶著大隊人馬圍攻,而是只有一名侍衛在這里放火。
難不成有人以為這一把火就能把一名武者燒死在房間里?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所以這才是新娘子沒有直接殺自己的原因。她需要從自己身上獲知情報,從而判定自己究竟是否被發現了。
顧清風說話間,心思千回百轉,已然想明白了一切。
新娘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被眼前這個小侍衛猜透了。
其實她的想法就是如顧清風猜測的。
之前先是去寢室,又是去書房,還打發走侍女,這種種跡象已經讓她心生疑慮。
再加上顧清風要放火的舉動,更是讓她心中警鈴大作,以為城守要來個甕中捉鱉。
她一度以為自己被發現了,但是最令她奇怪的是,在她的感知里,書房周圍并沒有任何人埋伏,準確的說,除了顧清風以外,一個人都沒有。
她對自己的感知很自信,即使是城守,也不可能瞞過自己的感知隱匿在一旁。
所以,到現在她依舊沒分辨出,自己到底有沒有被發現。
以至于她心中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難道眼前這名小侍衛和自己假扮的白家小娘子有仇?
血海深仇!所以才會冒著風險放火,殺死白家小娘子,偽造成死于火災的意外。
只是這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點。
“呵呵......小女子在房間中等候許久,仍不見城守大人,心中有些煩悶,故而出來走走。
倒是大人,天色已晚,不趕快回家去,反而在門外做什么?”
新娘子話語一轉之間,又將皮球踢了回來。
呼!
顧清風再度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糊弄是不行了,放火的舉動根本沒辦法解釋。
事到如今必須要奮力一搏了。
本以為能殺完城守之后,從容離去,可誰知徒生驚變,稍有不慎可能就死了。
先天靈寶在手,成為武者也只差臨門一腳,大好的前途在向自己招手,絕不能死在這里。
他想過用紫金紅葫蘆自救,但是這種情況和面對城守時完全不同。
城守那時毫無防備,被自己暗算。
現在這新娘子就在自己身后,抬手間便可扭斷自己的脖子,且她高度戒備,恐怕自己有任何異動都會被當成要向城守通風報信,從而死無葬身之地。
別說叫名字了,恐怕剛從系統空間拿出紫金紅葫蘆的過程中,自己可能就死了。
顧清風不敢賭。
所以他只能另尋他法。
只聽顧清風繼續不疾不徐道:“在下是奉了城守大人的命令,特地在此。”
新娘子聽到城守大人幾個字,頓時被吸引了注意。
因為整座城守府內,對她威脅最大的就是城守,別人她都不放在眼里,現在不知道城守藏在何處,自然格外關注。
至于顧清風?一個連武者都不是螻蟻,她絲毫不擔心對方能耍出什么花樣。
這種感覺就好比一個成年人看到一個幼兒園小朋友時,心中絕不會有所防備,哪怕這個幼兒園小朋友可能會突然給你一拳,你也不會防備,因為根本不疼。
“哦?不知城守大人想讓您在此做什么呢?”
清冷的聲音再度從顧清風的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