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這不是儒林之恥王跳跳嗎?聽說你不是為了躲避先生布置的學業而離家出走了嗎?怎么又跑回來了啊?”
正當王跳跳和溫鯉還在觀摩眼前的石碑的時候,一道充滿嘲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溫鯉朝前方看去,來人身著青色長袍,頭頂方巾,輕搖手中一把紙扇。這人看起來年紀比溫鯉和王跳跳稍大一些,長相普通算不得出彩,就算是放到一群普通百姓中,你也能一眼看出這人就是個跑龍套的。
王跳跳臉色鐵青:“包龍濤!儒林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愛干嘛干嘛,關你什么事。”
溫鯉被這人的名字逗笑了,不僅長相像個龍套,名字也是跟跑龍套諧音相似。
包龍滔看到王跳跳身旁嬉笑的溫鯉,雖然不知道溫鯉在笑什么,但是總感覺有些不懷好意,于是開口說道:“這位兄臺是何許人也?不是我儒家子弟吧?王跳跳你自己不學無術就算了,不要再把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帶到儒林來,這里不是你們這些人能肆意妄為的地方?”
溫鯉無辜的攤了攤手,說道:“這位跑龍套,哦不,包龍滔仁兄,我二人在這談笑風生與汝何干?若是我二人亂了儒林的規矩,也應該是那些師長先生來教導我們,而不是你吧!你可真是母雞孵小鴨啊。”
包龍滔眉毛一蹙,問道:“何為母雞孵小鴨?”
“多管閑事。”
一旁的王跳跳聽了哈哈大笑。
包龍滔面色鐵青的說道:“哼,巧舌如簧。我儒林學子自當……”
“包師兄,聽說有人在闖六藝館,咱們也去看看吧,咦?這不是儒林之恥嗎?”
包龍滔的話被身后跑來的另外一名學子打斷,這名學子也注意到了一旁的溫鯉和王跳跳。
王跳跳聽到這句儒林之恥,眉毛又跳了跳,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啪”,包龍滔將搖動的紙扇合上,雙手背到身后說道:“師弟我們走吧。”
剛轉過身,包龍滔又停下腳步說道:“來日方長,王跳跳記得好好教教你這位朋友儒家的規矩。”
看到包龍滔和身旁的人走遠,溫鯉朝王跳跳問道:“他們為什么叫你儒林之恥啊?是因為你境界低嗎?”
王跳跳搖了搖頭,憤憤然的說道:“儒林里面地位的高低跟境界無關,你學問越大越是受人尊敬,相反你若是不學無術,就遭人唾棄。而我恰好就是那個儒林里最不學無術的人。”
溫鯉忍俊不禁,笑著說道:“那你是怎么進的儒林?”
王跳跳嘆息一聲,有些唏噓道:“還不是因為我娘,當初我考了三次入學試,三次都沒有通過。我娘看出憑我自己,怕是考到七八十歲,都不能考過,就寫信給她那個多年不曾聯系的皇帝兄長,讓他推舉我來儒林。皇帝舅舅可能是看他妹妹這么多年第一次求他吧,竟然真的給書院寫了封推舉信。儒林的推舉制度,都是那些大儒推舉一些不能來儒林考試,但是才華橫溢,有真才實學的年輕人,皇帝親筆寫信,儒林的先生們也沒法拒絕,而我作為學藝不精卻被推薦進來的,也是百年來頭一遭。每年推舉的名額有限,多了一個人,就得去掉一名額,恰好我擠掉的那人就是包龍滔的哥哥,所以他才處處針對我。”
溫鯉啞然失笑,王跳跳他娘吳稚還真是望子成龍呢。
“他們剛才說有人闖六藝館,那是怎么一回事?”溫鯉問道。
“儒林的入學考試在每年秋天,六藝館就是專門為那些錯過考試時間的人設立的,只要能破六藝館中的題,便不需再參加考試,直接入學儒林。不過很多年都沒有人能破題了,六藝館里的題目即便是院里的先生來做,很多人也是束手無策。”
聽到王跳跳這么一說,溫鯉也是頗感興趣,說道:“那我們也去看看吧。”
王跳跳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答應,他也是最愛湊熱鬧的人。
二人就朝六藝館的方向走去。
六藝館門前已是人聲鼎沸擠滿了人,看來不管在哪看熱鬧總是人們最熱衷的事情。
人群中的包龍滔注意到后方走來的王跳跳和溫鯉,冷哼一聲,也沒有搭理二人,而是把目光繼續撇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