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鯉明顯注意到蘇栗在寫完蘇字后,只寫了一橫然后愣了一下,才寫完整個栗字。
放下筆的蘇栗,抬頭看向還再愣神的溫鯉,問道:“怎么了?”
溫鯉回過神,笑道:“沒什么,字寫的太好了。”
蘇栗笑了笑,沒有人不喜歡別人夸贊自己引以為豪的能力,她也不例外。
當溫鯉提筆寫完名字的時候,溫鯉發現蘇栗正盯著自己的字,他好奇的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沒見過這么丑的字?”
蘇栗搖搖頭說道:“你的字確實功夫還不到家,但是你的字體很奇怪,我沒有見過,獨樹一幟,頗有大家風范,勤加練習的話,或許書壇有你一席之地也說不定。”
溫鯉啞然失笑,他寫的是行書,前世練過幾年毛筆字,臨摹最多的也是那篇被稱為天下第一行書的《蘭亭集序》,王右君的字當然絕非等閑,穿越這種光怪陸離的事,除了商甲隱溫鯉自然無法和別人說起,于是含糊道:“都是小時候在山上時學的,書壇這種東西跟我是八竿子打不著了。”
“不知家師何許人也?閑暇之余蘇栗定要拜訪一番。”
看著目光炙熱的蘇栗,溫鯉腦筋一轉,急中生智道:“家師墨家商甲隱。”
遠在千里之外的墨家機關城,商甲隱打了個噴嚏,他不知道溫鯉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他扣了一頂帽子。
此時此刻他正拿著鞭子抽自己的師弟陳逍逍。
“是不是你在心里罵我?害我打噴嚏。”
“怎么會呢師兄,長兄如父,我豈敢罵師兄。”
“信你就有鬼了,你害死了小紅,今天這幾鞭子就當為小紅報仇了,小紅泉下有知,應該也會寬恕你的。”
不理會鬼哭狼嚎、叫苦連天的陳逍逍,商甲隱心中升起一股思念之情:不知道溫鯉那小子現在過得怎么樣?吃得飽,睡的暖嗎?
………………
一盞茶的功夫,年輕人終于找到了宿舍鑰匙,來到堂前,將花名冊收了起來,朝溫鯉和蘇栗說道:“走吧,我領你們去宿舍,路上再詳細和你們說一說院規。”
溫鯉和蘇栗跟著年輕人走出門去。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程曦,很早就入院了,年長你們幾歲,你們可以叫我程師兄。”
溫鯉和蘇栗紛紛向程曦作輯,溫鯉開口問道:“程師兄,初來乍到不知道儒林有哪些規矩?”
程曦說道:“其實儒林沒啥規矩,最主要的就是禁止在院內發生爭斗,如果學子私斗被發現了,范監院可就要重罰的。院長久居不出,儒林里就是范監院管事了。還有就是每年的考核,連續三次不合格就會被逐出儒林的。當然考核很簡單的,基本上不會有連續三次不通過的情況,你們兩這種六藝館破題的人更無須擔心了。不過說來也有意思,近些年儒林有一名學子叫王跳跳,他已經兩次不合格了,再有一次他可能就要成為儒林創立至今第一個因考核不合格而被退學的人了。”
王跳跳?蘇栗想這不是剛才溫鯉說的那位朋友嗎?旋即蘇栗好奇的把目光轉向溫鯉。
溫鯉此時也是一臉尷尬,不愧是你啊王跳跳,真對得起儒林之恥這個名頭。
“好了,到了,這就是你們的宿舍了。”
二人抬頭發現面前的竹舍之上掛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辛字二十八號。
程曦解釋道:“學子的宿舍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個號,沒有什么排名之分,環境都是一樣的,只不過現在已經過了入學的時候,空出來的宿舍都在偏后的辛字號,一間宿舍可住三個人,你們倆就住在這辛字二十八號房。”
隨著程曦打開門,二人走進了房間。
房間不小,擺放著三張床,床上已經備好了干凈的被褥,每張床的床前都擺放著一張書桌,文房四寶也是配齊的。
蘇栗在房內搜尋了一番,發現房間的拐角處,有單獨的洗漱隔間,長吁了一口氣。
“好了,你們應該也累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鑰匙我放在桌上,有什么事情可以來新生堂找我,我就告辭了。”
蘇栗和溫鯉紛紛向程曦拱了拱手,說道:“多謝程師兄了。”
和兩手空空的溫鯉不同,程曦一走蘇栗便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百無聊賴的溫鯉就躺在床上看著蘇栗,心想:沒想到我的第一個室友,竟然是個女扮男裝的娘們,看起來長得還不賴,不過只要自己裝作不知道,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正當這時,房門被推開,一道肥胖的身影背著一個碩大的行囊,遮住了外面照進屋內的夕陽。
“溫鯉?”
“王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