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掌柜可能死前最后悔的事,就是沒有事先查清楚互動通訊里面還有個汴涼城太守視若珍寶的兒子,更沒有想到溫鯉能從他們給的賞金里查出蛛絲馬跡。
王跳跳有些擔心問道:“他這樣做沒事嗎?”
王猛搖了搖頭說道:“本來大越王法上就明文標注了,雇兇殺人是死罪一條,押進牢里也是等著拉到菜市口斬首。估計溫鯉也是為你報仇心切,才動手砍了他們吧。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是你老爹好歹也是太守,衙門的人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王跳跳點了點頭,然后說自己想安靜躺會,就讓王猛和吳稚去一旁休息了。
王跳跳呆呆望向天花板想著:沒想到這小子這么仗義,就不怪他姍姍來遲了。倒是阿英姑娘,她會對我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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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王跳跳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念著他傷勢剛痊愈,溫鯉就沒有讓他去商鋪幫忙。
隨著每天雕話簡,給人充值。溫鯉念力增長迅速,對氣的運用也更得心應手,境界也從離淵中境達到了離淵巔峰。
聯動通訊的生意沒有最開始時那么紅火,因為話簡已經在這汴涼城中普及開了,上到達官貴人,下到黎民百姓幾乎人手一枚。不過有些人卻苦不堪言,比如像王猛這種。偶然出門應酬,想喝喝花酒,還要面對吳稚的查崗,這讓他沒少罵溫鯉怎么造出了這么個害人玩意。
隨著話簡的售賣數量減少,聯動通訊的門口不再有人排隊,陳婉英在王跳跳養傷,不能來店里的這些時日也不是很忙。當然,店里頭現在最辛苦的還是溫鯉、蘇栗、陳七三人。雖然不用再每天雕刻話簡,但是溫鯉仍然要負責給那些每天來店鋪的人充值。而蘇栗跟陳七兩人,更是離開不了通訊儀半步,上個茅房都要火急火燎的。有時候通話太多,還會接錯人,本來張三要打給李四,話簡接通的卻是王二麻子,這些個錯誤沒少鬧出笑話來。
這天清早溫鯉還是向往常一樣從儒林往店鋪走去。
原本晃晃悠悠走在大道上的溫鯉,突然停下了腳步。經過上次三個商鋪老板雇殺手的事情后,溫鯉的警惕心提高了很多,對路上的行人也會加倍注意,以防掉入別人的幻術里。
可溫鯉知道現在站在道路中間的這個人,不是一名殺手,因為沒有殺手會這樣正大光明。無論是衣著,相貌,神態,即便是走路的姿態,這個人都讓溫鯉覺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溫鯉散出自己的念力,想去試一試這人的深淺,卻發現這人的面前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自己的念力隔絕在外面。等那人距離更近一些后,溫鯉感覺自己的念力遇到他就像一朵浪花被浩瀚洶涌的浪潮拍到了岸上,化作無形。面對他溫鯉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生出一絲殺意,那么下一秒自己就會人頭落地。
那人來到距離自己不到一丈遠的時候,溫鯉開始仔細觀察他。一身青衣長袍,雙手負在身后,不扎不束的長發隨風飄揚,露出一絲不羈和風流寫意。鳳目劍眉,有若寒星。輪廓如刀削,棱角分明,如果不是兩鬢略微的斑白,溫鯉甚至看不出他是個中年人。
看著這名中年男子,溫鯉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句話: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中年男子在距離溫鯉三尺處站立,笑著說:“聊一聊?”
溫鯉淡淡的說道:“可以選擇不聊嗎?”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向旁邊的茶館。
其實溫鯉隱隱察覺到了他的身份,知道自己沒什么危險,就跟上了。
中年男子坐在茶館二樓靠窗臺的位置,這里視野很好,窗外風景也不錯。打量著對面的溫鯉,他說道:“能猜出我的身份?”
溫鯉試探的說道:“沒猜錯的話,你是富仁商行的吧?”
“很聰明。”中年人笑著點了點頭,繼而說到:“能猜到我為什么而來?”
拿捏著手中的茶杯,溫鯉說道:“是為了聯動通訊吧。”
猜到這些對溫鯉而言并不難,作為天下第一大商行,富仁商行的足跡遍布中原,只要有路的地方就有富仁商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能看到富仁商行的銀票。之前溫鯉殺的那三名掌柜,死后第二天,連鋪子順帶貨物都被富仁商行收走了,可見其影響力。更何況聯動通訊這種潛力巨大的香餑餑能帶來的利潤那是不可估量的,被其盯上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中年人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說道:“提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