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相處?天下太平?”溫鯉哈哈大笑,轉而憤怒的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匈奴這千年來殺我中原多少邊關將士?占我中原多少良田?欺我中原多少百姓婦孺?犯我中原者,雖遠必誅!”
臺下爆發出猛烈的歡呼聲。
“好一個犯我中原者,雖遠必誅!”
“這么多年來,還想著能和平相處嗎?”
“當年梁朝和匈奴締結的和平條約,哪一次不是被匈奴人無恥的撕毀了?”
聽著嘈雜的聲音,仲靈運頓時面色鐵青,山東氏族的老者,也坐不住了,開口道:“溫小友,你跑題了,若是沒法作出詞來,還是認輸吧。”
“誰說我作不出來,我有一詞,和這首《天下和》立意恰好相反,名為《滿江紅》。”
溫鯉看了眼蘇栗,示意她準備寫下來。
看到蘇栗提起筆朝他點頭,溫鯉旋即開口念詞:“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一個怒發沖冠,將怒氣完美的抒發了出來,臺下的諸人,也被這種情緒感染到了。
觀看席上的大儒,點頭稱道:“這開頭凌云壯志,氣蓋山河,寫來氣勢磅礴。再接下去,必定是劍拔弩張之文辭。倘若是庸手,那就要毀了這好開頭了。
大儒話還未說完,就聽見溫鯉道出“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十四個字。
滿座眾人皆驚,無不為之拍案叫絕!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所有人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些年輕學子們更是燃起了滿腔熱血。
到這里上闕可以說是讓人熱血澎湃、為之傾倒了,幾乎所有人都被這首詞感染到了。
可是這時,溫鯉卻一改豪氣,悲痛的念到:“漠北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百年前匈奴突襲中原,三天之內漠北連失十五城,百姓橫尸遍野。這是一道中原人揮之不去的傷疤,在溫鯉的口中念出,讓臺下的人都感懷悲切、為之動容。連執筆的蘇栗,都在這悲愴的語氣下,顫抖了一下。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念完這最后一句,溫鯉長嘆了一口氣,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家仇國恨永遠是大家逃脫不了的話題。前世的時候,溫鯉每次讀到這首《滿江紅·怒發沖冠》,都會為岳飛的壯志豪情、英雄氣概所傾倒。尤其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多年后,溫鯉了解到了比前世更殘酷的歷史。千年以來匈奴無數次侵犯中原,每次中原都是舉國相抗,將之拒于漠北之外。然而在梁朝三代皇帝梁神宗與匈奴單于訂下了互不侵犯條約后,匈奴大軍偷襲漠北,導致中原百姓生靈涂炭。諸子百家攜梁朝所有兵力抗擊匈奴,將其趕出漠北。然而這次偷襲讓中原元氣大傷,至今為止都沒有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