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落入江中的嚴姓老者和仲靈運等人,裴三尺問道:“怎么處理?”
溫鯉想了想說道:“一個不留。”
裴三尺皺了皺眉毛:“溫小子,用得著這么狠?”
溫鯉只是笑了笑說道:“除惡務盡,斬草除根。現在埋下的隱患,日后未必不會成為傷我的暗箭。況且,就算我不殺他們,截殺儒家四把手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怕是他們的脊梁骨都要被天下儒家學子戳斷,你覺得山東氏族還容得下他們嗎?”
裴三尺又說道:“防范于未然是好事,但是老夫提醒你一句,殺了他們被記恨的可是你,山東氏族的那群人里也有不好惹的。”
見溫鯉輕輕點了點頭,裴三尺便不再多言,手中木劍輕輕一揮,原本清澈的水中蔓延出大量的鮮紅色,不一會整片江面都被鮮血染紅了。
裴三尺看了一眼江面,確認所有人都死了后,將木劍丟給了王跳跳,又返回了甲板的二層。
溫鯉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云帆號漸漸遠離的時候,有一人飄然來到這片江面之上,在他腳下浮動的江水仿佛是一面鏡子,他就像腳踩大地般穩穩的踏在水面上。
看身形可以判斷出此人是一名男子,穿著一身黑色長袍,面貌隱藏在寬大的兜帽之下。男子看著江里已經死去的仲靈運眾人,笑著搖了搖頭:“勞什子天之驕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男子左手指尖輕輕一抬,仲靈運的尸體就浮出了水面,看著尸體上被劍氣縱橫割裂的傷口,男子笑道:“沒想到五十年不練劍的裴三尺,劍氣還是這么霸道啊。罷了罷了,念你和這世間的緣分未斷,還有點用處,你這殘破身子我就收下了。”
又看向水中的嚴姓老者,男子自言自語道:“腐朽之軀,好不容易修到齊云境,也不過一劍的事情。年紀都這么大了,養氣功夫還不到家,連對手是誰都搞不清楚就輕易動手,活該你呆在這江底,喂喂魚好了。”
說完話,男子拎著仲靈運的尸體,輕飄飄的掠過水面,遠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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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九州里除了漠北的肅州,當屬青州最為貧瘠。除了因為青州本身在中原九州中占地面積最小。還因為這里山路崎嶇,平原較少,導致青州大地上山賊劫匪肆虐,有攔路的人自然商路不開,青州也就富裕不得了。溫鯉他們渡江而來的歷城,則是青州州府,也是這片貧窮之地最大的城池。
溫鯉一行人在到了歷城的碼頭后,便與老李頭他們告別了。老李頭告訴溫鯉,自己會回汴涼城,如果有需要的話,到時候通知富仁商行的人,自己便會開船來接他們。
到歷城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夏日的炎熱在午間發揮的淋漓盡致,沒有了江上的風,溫鯉一行人也是熱的汗流直背,尤其是王跳跳更是汗如雨下,雖然這段時間里隨著辛苦練劍,他的體型逐漸健壯起來而不像之前那般虛胖,但是他不僅和眾人一樣行走,手上也沒停下來。
過了城池守衛的排查后,眾人進了歷城內。溫鯉發現歷城雖然和汴涼一樣同為一州州府,但是論起繁華程度是遠不及汴涼那座前朝故都的。
實在是日頭太大,不變趕路,眾人決定先在街邊的茶肆休息下,再去市集買些趕路用的馬匹和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