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住在離機修廠不遠的南街一個四合院。
崔大可敲開了南易家的門,自我介紹了一番。
南易對于崔大可的到來,不置可否,很冷淡的說道:
“原來是崔師傅,進來,坐,我幫你倒杯水。”
崔大可也不客氣,走進了南易的家,坐了下來。
在南易去倒水的時候,崔大可環視了一下屋子。
這是一個二居室,一房一廳,客廳的面積大概三十平方。
大門斜對面是一個書柜,里面有不少書籍。
挨著墻壁居然是一套實木組合的沙發,冬眠角落是一個土灶,上面放著幾個鍋,旁邊還有一個煤爐。
特別引崔大可注意的是桌子上放著一套充滿了年代感的茶具,以及墻上掛著的兩幅話。
崔大可分別盯著看了幾秒鐘,腦海里就傳來了一陣陣提示音。
“宜興窯玉麟款紫砂覆斗式壺,辮子朝末期物品,品相上等。高7.5厘米,口徑5.7厘米,底徑9.8厘米,內含歷史氣息,可轉化為能量16點,未吸收。當前收購價三十九元,二十一世紀市場價值超二百八十萬。”
“齊白石墨蝦圖,一九四二年物品,品相中等。高133厘米,寬67厘米。當前收購價三十八元,二十一世紀市場價值超一百萬。”
“齊白石牧牛圖,一九四六年物品,品相上等。高102厘米,寬54厘米。當前收購價六十七元,二十一世紀市場價值超五百萬。”
這南易,不愧是資本家余孽,出身富貴啊。
光外面就看到有這三件極具價值的好東西,那他房間里不是有更多的古董啊?
這時南易也為崔大可倒好了水,說道:“崔師傅,你找我什么事。”
南易的聲音讓還在咋舌的崔大可回過了神。
崔大可看著臉長的和許大茂的驢臉有一拼的南易,說道:“南師傅,是這樣的,有一個消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最近傳言廠里決定想讓你回去掃廁所。”
“什么?掃廁所?”南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冷冷的問道。
前幾個月,自己不明不白的就被停職,從食堂撤了出來。
這停職就停職吧,現在還想把自己弄去掃廁所。
想起每天將與黃白之物打交道,南易心中頓時一片蒼涼。
“崔師傅,這傳言屬實嗎?”
崔大可說道:“哎,估計八九不離十。你想想現在這種形式,那么多人舉報你,廠里已經掌握了你一些在外面吃喝的證據,本來很多人想將你拉去批斗。”
“是劉廠長開口說你現在好歹還是工人身份,才阻止了他們,但眾怒難熄,所以打算把你調去衛生組,負責打掃廠里的那四間廁所。”
“哎,怎么會這樣……”
南易面容凄苦,但也無可奈何。
這段時間他停職在家,也是檢討了一番,本想干脆辭職算了,一了百了,但想想自己的出身成分,沒有了工人這個身份做保護,說不定劉峰想保他都保不了。
而且自己除了一手廚藝不錯之外,其他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坐吃山空。
崔大可接著說道:“你想想,咱機修廠車、鉗、鉚、電、焊、鉆、洗、翻、紗這些活,都是重活,咱都是廚子,哪一個也干不了,所以我感覺劉廠長對你還是不錯的。”
“崔師傅,我知道了,只要能繼續留在機修廠,掃廁所就掃廁所吧。”南易一臉沮喪。
崔大可裝作一副為南易打抱不平的態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