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互相見禮已畢,墨有祿問道:“郭道長可曾聽說過我們兄弟的名號?”
郭小劍拱拱手:“晚輩久居嶗山,少在江湖走動,孤陋寡聞,還望前輩海涵。”
“無妨無妨,我三兄弟碌碌之輩,一直隱姓于山野,實是少有人知。”墨有祿邊說邊笑。
墨有祿說完又跟長須老者說道:“大哥,郭道長是飲露子的高徒。”
大哥墨有福聽了問道:“哦,飲露子道長他可來了?”
郭小劍搖搖頭:“師父這次沒來,派我和師弟跟著入云子師伯一起來的。”
“哦,入云子道長也是嶗山六子之一,此時該在那大殿才對,郭道長怎么沒跟著一起在大殿?”
郭小劍先打量這位墨有福,只見他身高肩寬,半白長須垂胸,一對丹鳳眼,頗有些氣質,然后說道:“我那個師弟在來的路上和我們走散了,我正在到處找他,就跑到這偏殿里看看。”
墨有福又哦了一聲道:“從嶗山來棲霞,一路都有大道,怎會走散?”
郭小劍嘆口氣道:“哎,怪我那師弟貪玩,可能是一早在駱馬鎮上看什么新鮮,不知轉到哪兒去了。”
墨有福聽了笑笑點點頭,不說話了。
此時墨有祿看看郭小劍又說道:“提起嶗山六子,我還真就最欣賞那飲露子,不想今天有幸見到他的徒弟。”
“我大哥曾受異人指點,最是識人斷相,看郭道長你面善,才讓二哥把你請過來一敘,還真沒看走眼。”這時那墨有壽開口了。
郭小劍聽了暗喜,也很受用,心說虧得沒說自己是個道童。
此后幾人又天南海北閑談一番,本來郭小劍就健談,那墨有祿也是開朗活潑之人,幾人相談甚歡,只是郭小劍心里總是惦記于濁浪,不時地四下張望。
慢慢的,偏廳里來的人越來越多,這時有一人大步走了進來。
這人三十歲不到的樣子,背挺得很直,長了一個獅鼻,眼睛不大,眉宇間略有倨傲之色,身上穿一件暗紅色的直襟長袍,繡著暗紋,領口、袖口裝飾的都很考究。
這人進來后臉上使勁堆了堆笑,對在座的一干人等一抱拳朗聲道:“諸位英雄久等了,在下棲霞山木成龍,適才在大殿耽擱了,還望海涵。”說著走過來和眾人一一見禮。
郭小劍聽他這么一說,知道這偏廳里都不是些重要角色,估計很多還是本地要巴結棲霞派的小幫派。這木成龍作為木逢春的獨子,也是棲霞山二代的魁首,適才在大殿接待各大門派呢,想來已和正浩然、車蘭見過面了。
木成龍說完,開始一桌一桌的和眾人寒暄,郭小劍所料不錯,這里果然都是些巴結棲霞山的,這些人和木成龍言語間盡是溢美之詞,木成龍也不客氣,照單全收,眉開眼笑,只是他看人的神色有些怪異,似乎說話時并不直視對方。
不一時,木成龍來到他們這一桌,木成龍一拱手:“在下木成龍,請問各位英雄雅號。”
他說的客氣,眼中卻難掩傲氣,不過這次郭小劍看清了,木成龍左眼眼皮發青,看樣子是有些眼疾,因此才覺得他看人時似乎是偏著頭沒看對方。
這木成龍看來得了青光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