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露子聽了略一凝神,然后看向歸心說道:“多謝大師美意,只是我素知那入云子性格,最是耿直不會拐彎,他此前在棲霞山上已有了不愉快,況且據說昨日還見過木逢春,他又不是善言辭之人,若碰上有人出言不遜,免不了一場沖突。此事因我徒兒而起,我在此又豈能安心,待我們先去見了入云子,若是無事定然再返回流波山,到時還要再有勞大師。”
歸心道:“話雖如此,只是你連日來飲了幾十壇酒了吧?不如還是....”
飲露子大笑:“大師放心,我多一分酒就多一分功力。”說著把那酒葫蘆還又別在了腰間。
歸心略顯失望,嘆口氣:“那也只好如此。”
飲露子又朝清風拱個手告辭,清風揚起脖兒,飲了一大口酒,朝他晃晃酒葫蘆,飲露子朝他點點頭,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葫蘆。
卻說飲露子師徒三人連夜下了流波山。
三人這次共騎兩匹馬,因這赤火駒和墨麒麟非一般馬匹可比,要是飲露子騎自己的馬,此去就耽誤時間了。因此這兩個寶獸便輪換著載兩個人,一路向著駱馬鎮飛奔。
三人二騎飛奔了一陣,郭小劍還是有些擔心,問自己身后的飲露子:“師父,你飲了幾十壇酒,當真沒事嗎?”
“.....”
“師父?”
飲露子早就昏睡過去多時了。
這赤火駒和墨麒麟不愧是千里寶馬,雖然載著三個人,也只用了兩個時辰,便眼見要到了駱馬鎮。
便在此時,從對面路上來了七八匹馬,馬上之人一樣的手執著火把,只是對方并不是趕路,行的很慢倒像是在一路攀談。
郭、于二人立刻警覺,此時天色已晚,不知這些人怎么還在路上。
這路并不寬,對面人也沒想到晚上還有人趕路,都是幾匹馬并行,幾乎把路占滿了。快到近前,郭、于二人只得把馬帶住,放慢了速度,準備和對方錯行。
等對面幾匹馬到了近前,二人一看對面人中并沒有他們認得的,才松了口氣。
對面的人似乎并沒注意他們三人,此時他們聊得正歡,郭小劍卻聞到對方也是酒氣熏天。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鞏大俠,上次聽你提起,你不是認得飲露子嗎?”
“嗯....我雖是認得他,不過如今要是再讓我見著他,我卻不能放他走了。”
“只是那飲露子,據說武功非同一般呀。”
“嗯,我確實沒有勝他的把握,但是為了江湖道義,我也不得不出手,不過他要想在三百回合內勝我也是絕無可能。”
郭、于二人一聽,不禁側目,只見說話之人生的十分肥胖,留著一字胡,騎一匹棗紅馬,見他竟說認得師父,二人卻怎么也想不出此人是誰。
“這位英雄請留步!”
飲露子不知何時醒了,這一聲帶著內勁,中氣十足,那群人都是一驚,不由得勒住馬韁繩停了下來。
飲露子打發郭小劍去了于濁浪馬上,然后一引馬韁繩,帶著墨麒麟到了那胖子身前稽首道:“無量天尊,叨擾這位英雄了,適才貧道聽你的話,好像那飲露子惹上什么麻煩了,能否相告?”
胖子看了看飲露子:“你是什么人?”
飲露子道:“飲露子是我的酒友,我現在正趕往棲霞山給木逢春祝壽。”
郭、于二人心說,這胖子說能跟飲露子大戰三百回合,如今飲露子在你面前你卻不認得,你們兩個都是一身酒氣,互相恐怕都聞不到,你們兩個酒鬼在這兒面對面的胡說八道。
那胖子一皺眉:“木逢春的壽辰已經過了。”
飲露子道:“貧道知道,我和木逢春是多年老友了,就不去湊那熱鬧了,便是為了等著眾人都散了才去的。”
那胖子假裝低頭嘆氣,卻用眼角余光瞟向飲露子,同時說道:“木逢春死了,你不知道嗎?”